第21章 商海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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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泽左手拿着一把**,右手拦腰抠带拎着一个人走过来。那人不停的蹬腿,挥拳,努力挣扎,力图摆脱这狼狈境况。

  关涛见此,急跑过去,双手一托,接住那人放到地上。那人脚一着地,立即弹腰站起,朝甘泽低吼道:你这家伙太不给我面子了。

  甘泽笑道:谢谢你的闭口合作。说毕,把枪拍到他手上:以后别玩这家伙,否则,你的前程就会断送在它身上。

  这就是两头蛇岳进岳潜龙。岳进接枪在手,立即以枪指住甘泽的面门,怒道:你这混蛋给我小心点。我干掉你分分钟!收枪入怀,嘻嘻哈哈的一拍詹必亮肩头,哥们,我们又见面了。指着易家姐妹说:你们是蜻蜓湖的高子。点住关涛又说;你是关涛关爷。这不是我的聪明,是我姐儿的猜测。

  甘泽问:你那位姐儿,到底是谁?

  岳进说:你不守信用了?不是说好了不问的吗?

  关涛趁甘泽缠岳进之际,想去擒拿另一个哨探,不防岳进突然掏枪在手,指住他低喝道:站住!关涛看甘泽眼神,坐回原地。

  岳进得意而笑,对詹必亮说:江湖上盛传野狼英名,我们六仙子敬佩之至,虽然偶有交手,那只是在探你是真野狼还是假野狼,不打不相识嘛。现在我奉我们姐儿之命,来学你的智谋。你们该说什么就说什么,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以向我们姐儿的诺言保证,绝不泄露你们的机密!

  三女孩听此,禁不住吃吃发笑。易珊兴起,追问:你们姐儿到底是谁?

  贱三爷!

  扮出时尚风流,展示独特魅力。

  寸土寸金的武汉商场,以三百个平方米的商业面积,开劈“佳丽彩”厨窗,为江城女性提供一个美化生活,亮丽风采,品味人生的机会。如果你具有时尚美学的审美意识,如果你希望服饰艺术能包装出高强度的气质魅力、青春魅力、个性魅力,从遍地春花似的漂亮女性中脱颖而出,来这个厨窗吧,我们仅以一百元一张的站票特惠价,给你一个大开眼界的机会。如果你想得到一张亮丽的女子穿着这款新潮服饰的风采照,只花一百元人民币就够了。当然,如果你不懂扮靓艺术,不具备时尚美学的品味,最好不要来凑热闹,免得侵占了别人的机会。

  这则占半个版面的广告已连续登了三次。沙沙把三期广告的剪报拼起来,从头到尾再读一次。这人真会煽情!她想着,再次追问岳进:那天晚上,他们真的是当着你的面布兵排阵?

  是的。岳进十分自豪的说:他们没有敌视我。他们对“贱三爷”这三个字也象很有兴趣。他笑眯眯的盯住沙沙。说真的,我不明白抛出这个绰号的意义。

  其实我不该说出这个绰号。沙沙又问:缴了你的枪的那个人,是怎么跟他们谈到我的?

  那人只说了两个字:“没事”。然后他们就接着讨论手套市场形势、对策,还有他们在小玫瑰酒店安插内线的事。他们让一个叫单人飞和一个叫高岚的什么人,广招客源,然后通知他们的内线,让内线去招揽那些生意。他们的目的是让酒店的管理者认为这个内线人物很有交际能力。

  沙沙吟哦一声,说:前天,那个叫野狼的人和一个记者在小玫瑰酒店用餐。我想,野狼可能是有意失落了钱包。让那个内线捡到。那个内线从一张包过食物的材料纸上,看到单位名称,打的追到报社。报社老总感慨之余,亲自撰文。她把今天的长江日报递到岳进手上。岳进先看了标题,咋舌惊奇,叹道:拾得百万巨款打的追还,服务员为小玫瑰酒楼赢得无价声誉!这总编的赞美之情,溢自肺腑,再看正文,又叹道:五十万元现钞,五十万转账支票。支票手续齐全,只需拿到银行,就是一抖哗啦啦直响的五十万元现钞!我的妈也,这人是谁?哦,还有照片!是个大不点的女孩子!哗,好靓也!

  猛然想起,惊问:你怎么知道野狼是有些意失落钱包?而且我认为他也是有意丢下一个“地址”,把她引到报社。

  沙沙笑道:小男子汉也学得有点大人的头脑。又正色说:他前天到我们公司借款一百万,今天上午就到公司还账。

  借款一百万?你们老板这么信任他?

  他要一千万也不会空手而归,沙沙略现忧郁之色:所以我为他担心。眉头一皱,又说:潜龙,你说你们六仙子都爱我,为什么会爱我?

  岳进脸儿一红,赧然说道:因为、因为你太有女孩子的魅力了。我们一看到你,就想…就想…。瞟沙沙一眼,又说:你跟所有的女孩子都不同。你让我们觉得,我们可以叫你妈妈。叫你姐姐,叫你情妹妹…

  沙沙嗔他一眼,截住他的话,说:那你们就做一回男子汉让我看看。看我能不能也那样爱你们。不待岳进接嘴,即吩咐道:佳丽彩厨窗明天开放。你们六仙子运用一切交际能力,串联一些有消费能力,又爱美爱靓爱衣着打扮的女人,去给他造势,给他推波助澜。

  我让我老爸也邀请一些服装商人去给他捧场。岳进望住沙沙,欲言又止,到底憋不住,问: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玫姐提供的情报资料上,没有有关同兴商场手套销售量的记录。同兴商场是汉正街形成手套批发市场之后,才开始经销手套的。据说他的供货商是一家个体手套厂。因为同兴商场那时的销售量不大,所以不易推测出那家手套厂的生产量。

  黄灿手套入侵同兴商场始于今年元月间。仅仅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把那个手套厂的产品逐出了同兴商场。据说那个手套厂因此倒闭。

  张景春进入收购站以后,收购站每天向同兴商场发货三万双,近三个月,同兴商场的日需要求量也达到四万五千双左右,相当于收购站日发货量的35%。汉正街占日发货量的60%,另有5%的货量流入各零售商店。

  詹必亮需要弄清楚的是:同兴商场的日销售总量到底是多少?如果是黄灿公司独家垄断,理由是什么?如果还有别的供货商,货主是谁?日供货量是多少?什么价格?与同兴商场什么交际关系?

  詹必亮与张景春一合计。一改往日各方探测经销商门点、势力,而专门送同兴商场的货。没事就守在同兴商场门前盯稍,试图找出黄灿公司之外的供货商。

  今天是礼拜一,是一个礼拜中送货最烦忙的一天。下午四点,詹必亮回到收购站。先到厨房吃了一碗冷饭。这是午饭。再去找张景春领货。仓库里没人,玫姐也不在。韩业务照例出门发展业务,催收货款,近日两经理为张景春争风吃醋,打了一架,已好几天没来上班,各自携芳拥翠,到酒楼、娱乐城斗艳福去了。

  看办公桌上账表、发货单具在,瓜子壳、穿过凤翅的棍儿、烧烤用的钢钎等物狼藉一片,心说莫非单或高今天没去斗艳福?遂踏上楼梯,来到二楼,见房门紧闭,正欲转身,突听录像室声音有异,疾窜过去,猛闻张景春惨叫低吟,急贴耳于门,听得的声音不是高、单,而是送货工大杨。

  张景春怒骂道:你这个畜牲!我告你!

  告我?大杨哈哈一阵大笑:实话跟你说了吧,免你费神挣扎。高、单两人之一授意我们倒卖了五十万双手套。货款一百万,八十万以你的名头存入银行,二十万,以你的合作者—詹必亮的名头存入银行。填写存款单的笔迹丝毫不假,因为这是你们的亲笔!

  詹必亮吃了一惊。那天,娃娃脸儿娃娃心性的陶陶抓了一大把银行存款单,发给围炉吃火锅的众同仁,戏道:大家各填一张存款单,所填款额即代表自己的身价。看谁对自己的身价估量最高。喝得面红耳赤的众同仁跃跃欢呼。醉眼朦朦的高岚首先提笔,挥出一张三千万的存单。单人飞想盖过他的身价,但又含蓄掩狂,填了三千零一十万。玫姐报价最高,十五亿一千万。张景春八十万。陶陶文雅自谦六百元,薪水价。詹必亮与韩昌金赌酒量,输了二十万,即兴写下存款二十万。其它众人一一填写了身价,最后这些存款单由陶陶抛撒空中,或落于汤碗,或被践踏,或被人当了餐巾纸,不想他和张景春的存款单竟被大杨派了这个用场。

  是单还是高蓄意演了这场戏?詹必亮欲推门而入,听得张景春急急的问:到底是谁让你们这么作做?

  高或单。二者之一。也许他们两人合谋,打架、翻脸、闹矛盾都只是做给人看的。你不必啰嗦了,不管你愿不愿意,你今天难逃好运。

  小柳接道:我们写好了举报信,临走之前会寄给法院的。我们说你倒卖手套,鲸吞巨款。你怕我们泄密,故以色相诱,堵我们的口。我们出于正义,向法院检举,又怕遭人暗算,所以远避他乡。

  好计谋!

  詹必亮暴喝一声,一摔肩膀朝房门猛撞过去。砰砰,一阵劈山破壁似的轰响,惊呆了大杨小柳,张景春乘势挣出身来,打开房门。詹必亮旋风似的卷进去,捞着了一把椅子,一椅子扫倒了大杨,旋身一击,小柳的双腿承受不住,扑地便倒。

  詹必亮丢开椅子,捡地上大杨小柳的衣服让张景春穿了,将她推出房外。

  大杨腹部受了一击,那滋味可不好受。待看清发难之人,立时气的哇呀呀的乱叫,破口大骂:我日你奶奶,我以为是哪山饿虎哪海妒龙,原来是你这个臭狗日的!

  他一手捂住腹部,一手挥拳而上。小柳亦抓一把椅子扑过来。詹必亮跳到一边,冷笑道,你们的举报信还没寄出吧?他从衣袋里摸出一个袖珍录音机,在他二人眼前一晃,得意的说:别让我这个东西先于你们的举报信到达法院!

  大杨凑了一拳,小柳的椅子只用了二三分的力气,砸在詹必亮肩头。詹必亮挺立不动。冷眼相看。杨、柳二人摸不着他的深浅,各各罢战。

  大杨慌里慌张的穿上裤头,问:你是说,你录了音?

  詹必亮冷冷一笑:娃娃气的陶陶,如果不是被人利用,不会想出自填身价的游戏。

  你心生疑窦,于是暗中盯我们的梢?

  我想高或单是你们布下的一个迷障。真正的主谋是玫姐。她出于女人的虚荣心,嫉妒张景春在男人面前玩足了味。策划的是韩昌金,因为他一直在寻找讨好玫姐的机会。收购站谁都知道,他害上了恋玫相思病。

  小柳欲待言语,大杨随手抽出皮带,唰的一下抖过去,啪的一声抽到了他脸上,骂道:我整死你女人,是你怂恿我接受了这个诡计,又是你引来了这个魔鬼!转向詹必亮阴恻恻的问:你想么样?

  陶陶的心中事都写在脸上。一根肠子,从上口通到下口,没有弯弯纠儿。陶陶本不该蹬三轮车,他手无缚鸡之力,脸上一张奶油皮,用手一槎就会破。他的笑容,价廉物美,三岁的小孩只拿一声“叔叔”就买得起。他的画技很高超。他说:洋洋人流,浩浩大地,在人体美术方面能称得上顶尖画家的,只我陶陶一人。人问他为什么要干苦力活,他说:逃逃,逃脱世人的麻烦。陶陶,拥有一份安闲宁静的日子,自得其乐。我辈画女人不画男人的心理不健康的狗屁画家,社会上没有我们的席位,财神爷膝下没有我们的拜团,孔方兄那儿也没为我准备碗筷。跌破了头翻够了跟头,才在这儿捡到一双筷子。

  詹必亮点了一些烧烤,他乐得一蹦老高:詹大哥,我的口福也!

  詹必亮点了一些烤脆骨,熏肠,鸡翅之类,要了四瓶啤酒,看陶陶孩子气的吃得津津有味,竟引发了自己隐退已久的童兴。他故做神秘兮兮的样子,问:听说你画了张景春的玉体?她让你画的?

  我哪有这胆量去犯单、高的忌。陶陶一口勒下一大串脆骨,咯嘣咯嘣的嚼得山响,满嘴儿的调料末,满头的大汗,还有鼻涕,涎水,浑然一个贪吃孩子相。他抹一下辣出的涎水接着说:厕所墙上有一个洞,我知道她洗澡的时间特别的长。所以――他拉下这半句,拿一根烤玉米棒,双手捧在嘴前,好一副猴相儿。

  詹必亮又说:听说你跟玫姐有点浑事儿?

  清事。陶陶放下未啃完的玉米棒,开始偿烤鸡翅:清清白白的事。浑事我沾不上边,清事我推不掉。

  灌了一大口酒,抹一下嘴:你别问,我跟你说。她老公有不少的女人。我就画她老公跟那些女人*的景色。她说她打算离婚,需要有点见证。

  你认为她离婚后,会嫁给谁?

  高岚。

  哦?

  高岚让单人飞抢跑了张景春,明里是情场败北,实则是为与玫姐挂钓儿排除障碍。后来的迹象表明,玫姐有可能嫁韩昌金。高岚沉不住气,设计让我搞了一个自存身价的游戏,又倒卖五十双手套,栽赃于张景春和你,目的是隐藏自己。因为现在张已回到他身边。别人不会想到是他用计。但此案一发,单的经理保不住,张会指控玫姐因争风吃醋而陷害她,玫姐会因脸面问题,退出收购站,至于韩、高会以抢情人之罪和陷害张之罪,用拳头什么的把他*出收购站。

  这样,收购站就是高岚的天下了?

  一园春酒楼。

  五十个平方米的大厅显得很拥挤。嘈杂之声,非是往日的欢庆,但凡出语,问候,戏谑莫不带着江湖匪气。

  雅丽初时的欢喜劲儿已烟消云散。现在已是胆战心惊。黑道相聚,是酒楼避之犹恐不及的大劫。她一面吩咐服务员小心伺候,一面与丈夫商量对策。她丈夫小宝养着十几个打手,皆是以拳头搏钞票的亡命之徒。小宝吩咐这些打手扮作侍应生,随机应变,自已则一如往日干他自己的赚钱勾当。

  雅丽奈何不了他,孤苦无助地摇摇头,进到大厅,不妨被一个男人兜胸抱住,不待反应过来,衣衫早成碎片,正是哭叫不得,挣之无力,实觉眼前一道黑影飞过,篷的一声闷响过后,那人软塌塌的卧做一团,堆在脚下。

  急抬头看时,呀的惊呼一声,立即进前一步,边推他转身边责道:你怎么跑这里来?快走!

  这人笑笑,平淡的说:让你受惊了,不好意思。

  雅丽一怔,漫漫的醒过神来,惊问:今天的客人,又是跟你有关?话犹未尽,突然听得一阵掌声响起,一人为首,率七八条壮汉围过来。雅丽一转身护住那人,朝巴台一挥手:报警!

  小宝横冲过来,朝雅丽冷笑道:这份情意,真是感人肺腑!说着话扬手就是一巴掌,但挨打的不是雅丽,而是她的旧日情人—詹必亮。詹必亮撞开雅丽,受了他一掌,对率众鼓掌而来的高岚说:高经理,我们弟兄之间的油水,不必让别人有沾光的机会吧?

  高岚儒雅的朝餐桌一摆手,拿出一副十分恭顺的样子请他入座。詹必亮率易珊、宋国泰、甘泽、关涛步入桌前。

  单人飞叠着二郎腿,晃悠晃悠的翻云吐雾。他身后站着二十余条大汉,张景春站在他背后,双手抓着椅背,泰然自若。

  易珊越众上前,朝单人飞弯腰作个媚笑,说:你没有高岚的福气。说毕将身一旋,飘扬的裙裾有如盛开的伞花。她朝单人飞眨眨鬼眼打个拜拜的手势,倒背双手,边挺胸踮踵边退向高岚,尔后又一个漂亮的旋身飞转,小嘴儿一噘,去高岚脸上啄了一口。

  眼见得单人飞咽了一口怒气,低眉狠吸了一口烟,粗暴地甩掉烟头,扑的一声喷出浓烟,质问詹必亮:今日鸿门宴,用意何在?

  易珊嘻笑道:单经理盖世名声,振动了多少男女的英雄豪情。倘若人知你连一个女人也保不住,这女人在世上的脸面真是太光彩了!

  单人飞回望一眼张景春,冲高岚冷笑道:同室*戈,非是智者所为,我承认,我有夺人之爱的不义之行在前。但你设计陷害你的情妹妹、而且一直深爱着你的张景春于灾难之中,这就未免太不仁道了!

  高岚冷笑道:我正想弄清楚,这个诡计到底是谁出的!

  詹必亮闻言一惊,望望宋家三兄弟,朝易珊一点头。易珊进一步,伸玉指点住单人飞怒喝道:你小子无德!神情一变,走近单人飞,抬一只脚踏在他大腿上,娇言软语的说:你之意,无非是要扼杀龙吟手套。她指指詹必亮:他翻不出什么花样儿。龙吟手套是毒龙的摇钱树。他是在为偿还卖身钱努力。

  单人飞显然是第一次知道了詹必亮的来路。他一怔之后,回望身后的虎贲。虎贲中有人问道:莫非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的野狼,就是他?

  正是。曾家三兄弟气宇轩昂的走进大厅,站到了詹必亮背后。高岚倒吸一口凉气。曾家三兄弟在江湖上的大名。少有人不知,如今竟然成了他詹必亮的虎贲,可见这人的确不好惹。

  他看看自己的护卫,瞧瞧单人飞的虎贲,尔后望着单人飞,看他出何对策。

  单人飞抬手打了个响指,众虎贲炸阵而动。曾枫纵肆一声狂笑,说;再加二十个,让韬光五兄弟中功夫最差的宋大哥较阵,若败,我号令所有听我调遣的大小帮会,臣服于单经理座下!

  单人飞又是一惊,突见林老板踱着方步,神态安详的走过来,随意中不乏威严的对单、高说道:手套市场,不需要霸主,谁若犯禁,你们不但将失去既得,恐怕还会有个家破人亡的结局。

  单人飞闻言,心中一怔,说:林老前辈早已功成身退,今日复出,雅兴因何而起?

  话音未落,猛听得门前一阵虎吼,惊抬头,六七个少年雄纠纠气昂昂的走进来。

  詹必亮见此,吃了一惊,心说怎么惊动了这路英雄?

  来者是谁?

  婷婷倒背双手,高挺胸脯,昂首在前,寒家六仙子紧随其后。

  婷婷进到场中,鬼眼儿一转,朝单人飞一指:揍他!

  六仙子也不多言,各各收了兵器,挥拳而上。虎贲若动手,早被婷婷的枪口指往,更兼有曾家兄弟压阵,韬光三兄弟了敌,又不得单人飞之令,谁敢妄动?

  六仙子把那单人飞好一顿狠揍。詹必亮唯恐出事。急上前与婷婷通融,不及开口,早被她一拐子撞开。关涛欲待上前,猛听得一声惊叫:仙姬――沙沙直奔过来,威严的高喊一声;仙姬!

  六仙子闻言,各各怔了一怔,一看婷婷那神色,立即置她于不顾,如前照打。

  詹必亮心说这就怪了!看婷婷时,她正略带嘲弄地瞟了沙沙一眼,迈步朝高岚走去。高岚急朝护卫一挥手:退!

  婷婷得意的笑着,拿**拍拍掌心。六仙子得令,收手退回她身边。各各歉意地望着沙沙。沙沙动动嘴,欲语不能,转身即走。岳进乘婷婷不注意。溜到沙沙身边,附身急言:你是我们的情感偶像,她是我们的男儿汉形象,男人首先得象个有味儿的男子汉,才配欣赏情感偶像。

  沙沙推他转身:我追了你们五六里路,累死我了!她离开了酒店。

  婷婷见高岚挥退护卫,即对众仙子喊一声:走!率先转身,在经过詹心亮身边时,鼓着腮儿,瞪了他一眼,如来时那般,昂然而去。

  詹必亮耸起眉头,摸不准这小鬼头的心性。他走向单人飞。单人飞说一声:服了!即转向高岚:老兄有什么话要说?

  高岚说:我特别请林老前辈来裁决此事。

  林老板诡秘莫测的一笑,说:我已说得很明白,现在再补充一句,手套市场,绝不会成为你们的生意场。江山之大,何必狭路相逢?

  单人飞扯动一下嘴角,朝高岚伸出手。高岚前进一步,握住他的手说:望单经理海涵。

  目送高、单率人马离去,林老板意味深长的朝詹必亮一笑。悠然自得的走了。

  詹必亮对曾枫说:谢谢你为我壮威。

  曾枫说,詹大哥有请,小弟那能不来。略一停顿,又说:我有一言,不知詹大哥愿不愿听。詹必亮文雅的一摆手。曾枫也不客套,率直的说:退回龙吟山庄!

  詹必亮点点头,说:我也想这样,但我不能置数千人的利益于不顾。

  这是经济环境的必然。

  不否认。但商人凭借自己发达的头脑,抓住甚至是制造了良机,大造发财之势。但加工业者的汗水不该白流。

  刮数千人的血肉养活一个盛气凌人的大阔佬的确不公平!――曾枫望一望两兄弟,黯然离去。

  张景春问关涛:你好象怕着一个人?

  关涛朝她打个眼色,对詹必亮说:这个风波暂告平息,你已不能不退出收购站了。

  甘泽点点头,接道:高、单有可能结成联盟,暗中与我们较劲,林老板似乎是应高岚之邀,但我觉得他来得蹊跷,说得迷糊,高、单也败得让人不好解释。

  那就让他来解释吧。

  随着一声女音,几个女服务员扭着一个人拥过来,其中一个服务员很面熟。詹必亮记得她就是经几次侍应过他的那个小姐。但听她说道:老板娘看到有个人在窗后拍照,知他不怀好意,让我们把他抓了起来。

  张景春看那人时,吃了一惊,叫道:禾禾?怎么回事?

  那服务员把一部相机抛过去,又从禾禾怀中拽出一个胶卷。

  张景春接住相机,质问禾禾道:怎么回事儿?

  禾禾嗫嚅而语:韩业务要我拍些照片回去,供他分析敌势,研究对策。

  那女服务员听此,微微一悚。这只是细微的变化,谁也没有觉察到。

  詹必亮问禾禾:他有什么意图?

  他想独占手套市场,积蓄力量去打龙吟山庄,然后进攻蜻蜓湖。

  詹必亮扑吃一笑:他跟你说这些?

  我们都是好朋友。收购站的送货员都是他的耳目。

  张景春不免凝眸思疑。詹必亮笑对禾禾说:你回去告诉你真正的主谋,我詹必亮不是傻瓜。

  禾禾收了胶卷、相机仓皇逃走。

  张景春急问:禾禾是陶陶的画坛弟子,一向拘谨、厚道,怎么也被人利用?

  他不是说了,收购站的送货工全是那位高手的耳目。詹必亮转而对那女服务员说:谢谢你!

  没什么。服务员礼貌的晗首一笑,领众姐妹照应别的客人去了。

  看小宝叠着文腿,抱着膀子靠在巴台上,冲他冷笑。詹必亮不免费力地思索道:高岚跟这家酒店有什么渊源?

  宋国泰说:那位幕后策划者推出一个韩业务,什么意图?韩业务是谁?

  张景春说:收购站的韩昌金,一个极普通的生活者。如果他也有纷争市场的雄心,这世界上只怕人人都是对手!

  詹必亮突然问,你是说那位幕后策划者让禾禾栽赃?

  张景春惊问:你想到了什么?

  詹必亮一时无语,摇摇头,略停一刻,说:高、单只怕是分别受策于黄灿。

  而我认为袁玫是这一策划的实施者。张景春转而问宋国泰:调查各地贸易商的货源情况,结论如何?

  我觉得我们中了别人的圈套。宋国泰说:黄灿公司可能是有意放个空子,让我们钻他的套子。

  这的确是一个套子!詹必亮接着说:但这又是一个以真诈假,假中藏真的诡计。他让所有的出口贸易商人统一口径来对应我们的调查,让我们怀疑得到的情报是假,但实际上这是真实的行业情报!

  他神情严肃的扫一眼众同仁,说:据我分析,黄灿公司与其它出口贸易商同属一个流通渠道。此其一,其二,黄灿公司的出口量是那个流通渠道的主流――占有30%的出口份额。其三,黄灿公司欲大力扩张机械市场,扩大货源地,加大货源流量,以图谋采用低价竟争的方式,逐步侵夺别人的出口份额,也就是说,已经独霸江城手套市场的黄灿公司,正在逐步实施垄断国内市场的战略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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