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手链是我高中时期送给林淼的，Tiffany的镶钻藤曼手链，象征着她在我心中单纯又善良的模样，我骗她只有几十块，她从高中戴到现在，没想到最后却成为推她走向死亡的一片雪花。

张时看着林淼的照片，他感到无以伦比的愤怒，他能看上她是她的运气，她这么不识好歹就别怪他不客气。

他找来小视频，把里面女人的脸换成了林淼的，他把这些发到各个网站上。

“我给她花钱，结果她背着我偷人。”

林淼的一切信息都被恶意地放到网上，张丽在底下评论道，“我是她的领导，怪不得她工作不认真，原来这样啊。”

恶言是杀人的刀，刺向林淼的是上万把。

林淼走在路上，路上的人瞧着她窃窃私语，林淼回了租住的屋子，房东说不想把房子租给她这样的人，林淼去外面的吃饭，有人走上前来问她多少钱一次。

林淼裹紧了衣服，蜷缩在自己的房间里，她打开手机，无数谩骂的信息铺天盖地向她涌来，她忍着眼中的泪，努力地向这个世界解释着。

“我不是他女朋友，没有花他的钱。”

对面的人问，“证据呢？”

林淼没有留下那些记录和截图，对面的人乘胜追击，“证据都没有，你说你马呢。”

林淼说，“视频里的人不是我。”

有人回到，“所有视频里的主角都是这么说的。”

……

所有的解释都被人说成另外的意思，人们毫不留情地攻击她，抓住她的脆弱放肆地嘲笑她。

林淼被张丽开除了，用的是败坏公司名誉的理由，那个女人笑着，眼神高傲而轻蔑，她把林淼刚做好的文件扔到她身上，淡蓝色的文件夹在空中划过一个微小的曲线，撞在林淼的身上发出闷闷的声响，里面白色的纸张散落满地，像是一片又一片的雪花。

张丽扬了扬手，夸张地笑着，“哎呀，手滑了，你捡起来吧。”

“以后不用来了，大家都觉得你太脏了。”

林淼浑浑噩噩地走在街上，手机不知疲倦地响了起来，电话那端地房东说东西已经给她打包好了，他实在不想再被人骚扰了。

“林淼，我信你是个好姑娘，我没办法，这街坊邻居的还以为是我干了什么不好的事。”

她走在街上，放眼望去，似乎每一个来来往往的人都在大声地笑着，带着鄙夷的神色看她。

报警吧。

她戴上口罩遮住了自己的脸，想要去警察局，但还是被人认出来了。

刺耳的声音让她瑟缩了一下，大庭广众之下，矮胖的妇女揪住她的头发，她的脸被扇红了，林淼想跑，却被推倒在地，女人摁住了她的手，用另一只手撕开了她的衣服，她的解释被嘈杂尖利的声音掩盖住，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快门声一下一下响起，她的狼狈和挣扎成为人们的笑料，她所有的希望都被周围冰冷嘲讽的视线击碎，这个世界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不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不好的事情。

林淼蜷缩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胸口，嗓子已经喊哑了，整个世界都是斑驳的一片，她的尊严和体面碎的满地都是。

11.

又一只药瓶子空了，我还是时不时地陷入了那种状态，压抑的房间像只巨兽一样将我吞噬，我坐立不安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然后看着手机里的信息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