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的人陆陆续续都走光了，窗外黑夜代替了白天，到最后，灯火通明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看着面前厚厚的一沓文件，张丽说明天早上她就要。

窗外灯火通明，对面的写字楼仍然亮着，我看着玻璃中的女孩发呆，她穿着廉价的短袖、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子。

林淼躺在那里的时候就穿着这样一身衣服，她那时好像睡着了，整个人安静又温柔，只有手腕上的鲜红刺眼夺目，几乎要将我整个人灼伤。

张丽是星期二知道我删除张时的，她一大早怒气冲冲地来到办公室，看我的目光恍若杀父仇人。

我从厚厚的文件里抬起头，“领导，我觉得我们俩真的不合适，我会努力干好这份工作的。”

她不屑地看了我一眼，“你干好工作有什么用呢？你的业绩都掌握在我的手里，对我来说，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一捏一个死，明白吗？”

我又想起了林淼，她当时也是如此吗？

我低下头，望着面前的文件，思绪又飞到了很远。

张丽拍了拍我的肩膀，丢下了句“想清楚”就离开了。

手机里那个被删掉的男人还在不断给我发着好友申请，刚开始他叫我“宝贝”，后来他叫我“贱女人”。

“贱女人你等着，你再不加我，别逼我搞你”。

我拉黑了他，手机安静了。

不久后张丽又来了，她将一沓又一沓的文件放在桌子上，看着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待宰杀的动物，冰冷而又残忍。

张丽靠近我的耳朵，恶狠狠地说道，

“你知道吗？陈笑，这个行业我认识太多人了，你从这家公司出去绝对没有人敢要你。”

“你的业务能力真的很差，什么都干不好，你父母怎么养了你这种东西，你甚至都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加入公司一个月了，我永远都在处理杂事，她根本不给我任何参加项目的机会，至于我有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张丽看着我的眼睛，“加回张时，我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不”。

我望着她，脸上写满了坚决。

她冷冷的笑了一声，将我全身打量了一遍，“陈笑，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4.

下午的时候有人闯入办公室，我没在意，电脑上的文件字又小又多，最近的任务太繁重了，每天都在熬夜加班，整个人累的反应都慢了半拍。

保安很快进来想要把那个人拉出去，张丽冲他们使了个眼色，保安们站在门口停住了。

大家都停下了工作，有些迷茫地看着闯进来的妇人。

妇人长得矮，烫着时兴的小卷发，一双三角眼挂在脸上显得格外不好惹，腰上几层肥肉走两步就要颤一下，正站在办公室门口四处打量。

“女士，请问你有……”

同事话还没说完，妇人就动了。

这些都与我无关，我的活还有很多，我揉了揉眼睛，准备再检查一遍文件，就听到尖利刺耳的女声从身前传来。

“好你个贱人，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一下子揪住了我的头发，头皮传来痛感，头发应该断了很多根吧。我来不及心疼自己的头发，努力地想抓住她的手腕，让自己赶紧从这种狼狈的状态脱身，但妇人力气很大，我挣扎不开。

她一只手揪住我的头发，另一只手恶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老妇人往我身上吐了口浓痰，我甚至能闻到她嘴里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