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前，我还是刑警支队的一名辅警，曾见过那个乳臭未干的警校应届毕业生，我很庆幸，他是个警察。

你听说过完美犯罪吗？

你听说过完美犯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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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暴雨倾盆的下午，电话那头的报案人声音颤抖，听起来已经魂不附体。

支队立即出动，赶往现场。受台风影响，路边的树有几棵都东倒西歪，我们要去的地方在郊区一个矮树林里，那是一个小山包。

我们到的时候，零星的雨点也已经停了，只剩下几许狂风不甘心地轻轻呼啸着，似乎在诉说自己的命运。通过报案人的指引，在被雨水冲刷过的小山包上一处被冲塌的地方，我们发现了那具女尸。

发现尸体的地点距离大路仅有三十米左右，死状极其惨烈，衣裤上全是血，混着泥土和雨水，这场大雨也冲刷掉周围的一切可采集的痕迹，我们可以查找的线索基本中断。

警员拉起警戒线，副队长孟雨上前检查尸体，并吩咐那个还在实习的警校毕业生唐键进行记录。

“初步查看，尸体穿孕妇装，外观大面积出血，颈部有明显勒痕，看来是个孕妇，怀疑谋杀。”小唐边记录边向孟队报告自己的看法。

“手套！”孟队接过一边的小郑递过来的白手套，双手合十，“得罪了！”解开孕妇装吊带的纽扣，将衣服向下拉开的时候，周边有几个人已经有明显的排斥状，尸体的肚子上大大小小的刀孔，近二十个，这是多凶残的畜生才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这番惨象，即使现在是深秋，我还是惊出一身冷汗。

小唐的反应倒是比我预想的冷静，那份成熟挂在脸上，像极了见过大风大浪。

经过我们排查，除了尸体衣服里的滴眼液和购买腰垫的收据小票外，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甚至连能够证明尸体身份的信息都没有，仅靠这两件东西，很难确定死者的身份。

十四年前，哪里有如今这么发达的指纹排查、完善的DNA鉴定，甚至连通讯设备都还是起步阶段，没办法，只能按照尸体的明显特征，对比近几天的失踪人口报案记录，或许能够查到一些线索。

“杨哥，会不会是个程序员？或者是会计？”站在我旁边的小唐突如其来的话把我问懵了。

我疑惑地看着小唐，他继续说：“滴眼液很明显是为了改善眼部环境，腰垫一是因为腰不好，二是因为这是一个孕妇；还有，其实在她的袖口，除了血腥味和泥土味以外，还有一股淡淡的中草药味，我在想为什么会在袖口，如果排除掉是因为熬制中药时不小心溅到衣袖上的话，那就一定是因为这是一种中草药成分的药膏，而在衣袖位置可能是因为长时间用手，导致的腱鞘炎。综合起来看，眼睛干涩、腰椎不太好，再加上腱鞘炎，这是一个室内工作者，而女性的话，我认为是会计的概率比较大。”

我沉默不语，但隐隐有一种感觉，他还有话没说完，“这年轻人！”我摇摇头，小唐见我摇头，连忙补充说：“只是猜测而已，我的猜测！”

孟队听了小唐的分析，拍拍小唐肩膀以示鼓励。

我心里明白，小唐的分析不无道理，但这个猜测实在是太过于大胆，且目前死者的病症没有办法凭借肉眼确定，如果用这个来判断死者的身份，搞不好会干扰办案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