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已安排人跟云芝传了信,让她告诉萧禹宁,不要慌,先把主张加税的宰相推出来解决。
谁料江充胆小,硬推着吏部老尚书出来挡事。
吏部老尚书无奈,带着安抚的诏书出来,却被人群挤挤攘攘地拉扯,混乱中不知谁动了手,等侍卫们将老尚书救出时,他的衣冠乱成一团,鼻青脸肿,极为狼狈。
江充又要推别的官员出来挡枪,甚至要直接出动禁军武力镇压。
整整闹了一日,最终萧禹宁亲自出面安抚,当众承诺,赋税不会重回旧例,众人才散去。
经此一事,江充颜面扫地,吏部老尚书更是身心俱疲,没两日就递了请辞的折子。
萧禹宁痛快地批了,直接提了吏部陈侍郎补缺。
陈侍郎新官上任三把火,举荐了一批纯臣干将,填补到各个部门中。
而柳三思也因此事,破格提拔到御史台,做了一名谏官。
朝堂上僵持的局面开始松动了。
13
我没想到萧禹宁微服私访,专程来见我。
屏退众人后,他一把抱住我,用力地搂进怀中,「宝珠,你真好!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
萧禹宁对我有意,我之前疏离克制,但这将近一年的分别,我有点动摇了。
贴身戴的玉佩,温润剔透,云芝说这玉佩是萧禹宁母后的遗物,跟随萧禹宁多年,异常珍贵。
多少个深夜,我摩挲着玉佩反复思量。
也行是该放下过去,往前走一走了。
那一晚,我接受了萧禹宁的热情,他兴奋异常,碎碎念了很多。
「宝珠,其实以前我找过你姐姐求亲,被你姐姐拒绝了。」
「她说你喜欢秋家那个书呆子。」
「我气了好久。后来他尚了长公主,你对我依旧冷淡,我以为你是旧情难忘。」
「现在好了,你是我的了,彻底是我的人了。」
我嗔怪着点点他的头,萧禹宁笑得傻气,继续道:「前阵子我听说,他又打你的主意,我气得要命,已经下旨调他做巴州郡守去了。」
我惊讶,「那长公主呢?」
「自然跟他一起去赴任。」
巴州距离京城路途遥远,萧禹宁这醋坛子翻的,让我哭笑不得。
萧禹宁临走时给我留了一句话:「江充那个老贼,阴险狡诈,还是要尽快抓到他的把柄,否则多待一日,便多一分变数。」
我筹谋了好几日,突然想到乐工贺之鸣。
我曾打探过他的过去,多年前,他与姐姐同在王司空家的乐妓班子,后来王司空事败,姐姐被选进宫,而他则被发卖,被江充家买下。
他第一次见我时,特别激动,眼神情绪翻滚,似乎在看一个故人。
他在江充家已经待了五六年,算是老人了,或许可用?
我试探了贺之鸣几次。
他是个聪明人,直接跟我交底:「姑娘有什么事想办,尽管说,我跟你姐姐当初……」
他顿了顿,「你可以信我的,我欠她的太多了。」
贺之鸣说到做到,不过月余,他便偷到了江充发往北境的密信。
江充曾掌管兵部多年,与北境节度使徐庆之关系甚密,否则萧禹宁也不会投鼠忌器,忍气吞声这么久。
「江充书房重地,你能进得去?」我吃惊道。
「自然进不去,不过送信的小厮与我有些交情,他拿了密信要走那天,我做了些手脚,算是偷梁换柱了。」贺之鸣颇有些自得。
密信送进宫后,萧禹宁并未直接发难,而是派人带着圣旨和亲笔信,快马去了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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