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统一回复了，安好，回去再说。

走出房间，顾朝戴了围裙，端着早饭。见我起来，目光一味躲闪。

「昨晚醉的厉害，不知道你家地址就带了回来。吃饭，一会送你回去。」

脑中有纷杂影像流转。

会场上觥筹交错、相谈甚欢，之后醉酒踉跄、昏睡不醒，被送去宾馆，身畔的妖娆身影，还有我似乎说了什么，那人重又回头，看我的表情诧异莫名。

之后是长久的断片。

以我的酒量，并不会烂醉。

我上前擒了他的衣领将他抵靠墙上，

「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没什么可失去不代表我能接受被算计。

「一点**。」

他竟没有否认，只是被我近距离贴着，脸上眼见得染了一层绯红。

我盯着他的神情，想不出他这样做的理由。

他却似乎整理好心态，

「不过是无伤大雅的玩笑。原本想送给尊夫人当礼物。」

我欺近他，气息喷在他耳廓，

「那你亲我呢？」

他浑身一窒。

「你喜欢男人？」

我低笑，之前的那些点火挑拨似乎有了解释。不知道何先生知不知晓，他有了同性的爱慕者。

顾朝却似恼羞成怒，咬着牙一把搂住我的腰，用力贴向自己，

「是又如何？」

清冽气息如松如雪，他愤懑气恼的神情里藏着小心翼翼。心脏如雷闷响。

直到我从他眸中看清何惜的脸，一把用力推开他，逃也似的躲进盥洗室。

身后传来他得逞的笑声。

24.

回家后安抚了婆婆的担心，何先生看着我满脸控诉的嗔怪神情。

「你还不放心吗？套着这个身子我能做什么?」

我好笑的反问。

「难道非要做什么?我是在担心你。」

他的口气真像曾经的我。

「我是个成年人，不是你儿子，我有能力照顾好自己，用不着担心太过。」

我握住他的肩，

「这不是你跟我说的?」

他哑然回视。

我笑了笑，

「又瘦了?别把我的身体折腾坏了。」

「不过何先生桃花遍地，男女通吃，倒叫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什么意思？」

我不想再说，打了个哈欠转身去洗澡，

「没什么，我累了。」

他却又叫住我，

「你爸妈要来了。」

25.

车祸的事没人通知我父母，他们还是知道了。

接风宴上公公有些理亏的表示歉意，婆婆却借了个话头开始埋怨我这段时间表现的如何不尽人意。

公公看着她欲言又止，何先生面露尴尬，投向我的目光满是求救。

「好好的日子说这个干啥，」

我打断婆婆的喋喋不休，

「青青很好，这段时间多亏她照顾爸妈。」

我提杯敬了“岳父岳母”，气氛和缓，何先生才松了口气。

晚上我借口住在外面，给“妻子”和家人留出相处的空间，更多的是我不知道如何用现在的身份面对他们。

爸妈住了两天就准备回去，我开车去送。一路沉默无语。

直到临发车，爸爸才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母亲她……」

被妈妈一拽又咽了回去，终是叹了口气，

「好好对青青，她过的不容易……」

我眼圈一红重重点头，我会好好的。

所有人都知道我不容易，何先生如今是否也已感同身受?

26.

自那日起，何先生愈发憔悴，偶尔看过去，他看我的眼神满怀心事。

给顾朝打了几次电话，他才姗姗来迟。

「想我了？」

我翻了个白眼，你知道什么，我是怕再不换回去，被何先生给我折腾成癌症晚期。

合同签的比想象中顺利。连之前他寸步不让的分成，也依了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