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前楚江王被架上了主座如坐针毡。
不过楚江王到底也是三朝重臣,军功和辈分还有边境三十的楚王军实打实的都摆在那。
他老子他都打过架,更何况这小子。
稍微客气了一下就开始不客气了。
将楚娇糯拉到自己左边坐下。
夜景湛也不讲究座位 ,没有坐在主宾位,直接坐在楚娇糯身旁。
楚娇糯单纯的坐在这两人中间,丝毫察觉不出夜景湛和楚江王之间的相互试探和暗流涌动。
老二楚子野恨恨的看着的看着最安全的被人占了,徘徊在餐桌边缘没有上坐。
楚子禅犯病时眼里谁也放不下,大咧咧的直接一屁股坐在主宾席上,没耐心的敲了敲桌子:
“过来。”
楚子野像是被拴了链系的大狼狗老实巴交的坐在楚子禅旁边。
楚子禅斜眼看了夜景湛一眼:
“你就是我妹妹在外面找的男人,一般嘛,干什么的。”
“皇帝。”
楚子禅品了一下:
“皇帝,皇帝勉强还凑合。
你今天是来要我家兵权的,还是想来问问你和太皇太后内斗我们家打算站哪边。”
楚子禅看这妹夫一万个不爽,掌间聚气打在汉白玉石桌上,夜景湛酒杯中的酒化成水剑朝他射去。
夜景湛若只是个会高坐明党的书生皇帝,早就死了几百回了,无人知他内力究竟有多深。
楚江王和老二联手才与犯病的老三打成平手。
夜景湛把不动声色的就能化开他的内里,借势将酒重新装回酒杯,敬楚江王道:
“既然聊到这了,我也想知道楚江王府的态度。”
没了城南王这层缓冲,夜景湛和太皇太后撕破脸是迟早的事。
太皇太后是楚江王的丈母娘,皇帝是他女婿,两边关系都不浅。
面对这种难题,楚江王又在心里问候死去的先帝,这龟孙死了都不让他消停,留下个比他还无情的儿子。
楚江王趁着两边还没真的打起来,趁着酒劲抢先一步说道:
“我已经让你老子坑得够惨了,从南部替他打到北门。
我都回封地要颐养天年了,谁知道他是个短命的早死,还要重新挂帅出来替他镇守疆土。
如今北境也消停了,你别想着我在给你卖命。
你老子答应我绝不削藩收兵权,我也答应过你老子,楚王军必定替他镇守好北门边境。
南国境内,你们爱怎么折腾,我不理会。”
楚江王委婉的表明了中立的态度。
楚子禅看两个大男人在这里客客气气的有点不爽一人一句话平等的将所有人得罪。
“皇帝,假惺惺的在这里问什么呀。
我们家说不造反你就真信啊。
你要收拾城南王之前,不是早就派了监军和暗卫在边境暗查。”
楚江王:“楚子禅还想被我送回庙里吗。”
楚子禅一声冷笑:
“老头,你装什么呀。你不是早偷偷叫你大儿子先别回来在边境防着皇帝吗?
我要是你,趁着现在你直接答应城南王一起造反得了,还用在这里废着脑子和他周旋。”
楚子禅这些杀头的话,楚娇糯连忙打圆场:
“我三哥他不太正常,夜景湛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楚子禅满眼不爽:
“你又为什么那么紧张,他死了,你就是太后了。你不是天天嚷嚷着要回不周岛,找痛。”
桌子底下楚娇糯狠狠踩了他一脚眼神警告他老实点。
楚子禅耸了耸肩,简单看了她一眼,便诊出她身体的问题:
“我不说就是了,不过妹妹你怎么肾气亏损得那么厉害,要注意节制啊妹夫,我这里有一百种让人无法人道的药你吃不吃。”
夜景湛:“......”
发病的楚子禅简直没有对手,一时桌上无话,都在埋头吃饭。
老二突然觉得楚子禅发病以后对他也挺好的,只是单纯想打死他,没想要他断子绝孙。
老二往楚子禅碗里夹菜:
“吃。”
回去的马车里楚娇糯沉沉的松了一口气,这饭真是吃得她汗流浃背,看见夜景湛有些不好意思:
“我家太吵了,让你见笑了。”
车里夜景湛吻了吻楚娇糯的额头,看着窗外马车驶过的万家灯火,头一次知道原来这就是烟火气。
“不会。我还挺喜欢你们家这欢脱的氛围。”
“真的?”
楚娇糯没想过夜景湛会这样说有些开心。
今天的夜景湛好像很不一样。
今天夜景湛对她很好,会陪她逛市集,陪她回家。
以前夜景湛也对她好,但两种好不一样。
以前是要求她乖乖的像个摆件一样住在皇宫里当一个没有思想精致的木偶的前提下,在对她好。
但凡她有一点思想,就是不乖,就要受罚。
楚娇糯枕在他的颈间,仰头看着他听见这话,突然拉着他的耳朵要他低头,“吧唧!”亲了一口。
“夜景湛,谢谢你愿意幼稚的陪我逛街,还陪我回家。”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竟让夜景湛懵了半刻,比在床上睡她还心花怒放。
夜景湛知道自己作为男人有多卑鄙,他借着酒劲将他们的关系变得不单纯,又用着皇权逼迫她嫁给自己,他得到她的每一步都是机关算尽
这小家伙面上笑嘻嘻的其实心里全都记着呢,每次对他抗拒又讨厌。
但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楚娇糯没有任何附加条件,心甘情愿的吻他。
这一吻的杀伤力,惹得夜景湛喉结滑动,真想当场就将人给办了。
章节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