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抖,差点把咖啡溅出来,我震惊地看着他,以为自己有了幻听。
“你没听错,”他唇角微微勾起,“嫁给我,我可以改变你的生活。”
“你……”我记得他有个白月光,“你的女朋友呢?”
“出国了。”沉静的声音,落寞的眼神让我看了心疼。
沉吟很久,我的嗓音低哑:“为什么是我?”
以为他要说我可怜,和我结婚只是他做的众多的慈善事业之一,他却说:“你的眼睛很像她。”
瞬间了然,心里却一阵凄苦。
“你可以考虑三天。”他说着站起身。
“不,”我颤抖着声音急切地说,“我现在就可以答复你。”
耳边想起弟弟的哭声,还有无边无际的疲惫感。
“我愿意。”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5
“为什么不是我?”寒江的声音里沉淀了岁月的沧桑。
唇角翘起一个微微的弧度:“你负担不了我们。”
寒江的脸瞬间黑下来,嘴角倔强地抿着,绷紧的下颌骨线条异常漂亮。
他肯定误会了我的意思,但我并不想解释,就让他从心底彻底抹去我的影子吧。
九月的天气仍然很热,阳光穿过窗玻璃照射进来,晃的我有点头晕。
我和寒江曾住在一个小区里,有一次高二晚自习回家,途径的那条小巷子路灯坏了,在几个小混混把我拉进更黑暗的角落之前,寒江及时出现救了我。
那时候年少的我望着青涩的他说:“长大了你当警察吧,以后可以一直保护我。”
虽然巷子里很黑,但我就是看到他涨红了脸,轻轻地承诺:“好。”
他考上了警校,做了一名刑警,而我却不再需要他的保护。
多年以后,因为我丈夫被谋杀的案子,又把他带到了我的面前。
望着他落寞的神情,忽然有些不忍,急忙眨了几下眼睛,把汹涌而来的泪意逼回去。
简彤托着水果盘进来,适时打破了有些凝滞的气氛。
寒江站起身,声音带了一丝清冷:“苏柘的卧室我可以去看看吗?”
简彤带他出去,指给他二楼苏柘卧室的位置,很快折返回来。
“他是你的高中同学?”简彤有点兴致勃勃地问。
我点点头,狐疑地看了看她。
简彤又郑重了表情问:“他有没有结婚?”
我摇摇头,简彤欢呼起来:“太好啦,我要追他!”
心里一涩,好羡慕她还有追求的自由,而我连嫉妒她的资格都没有。
脸上扯了一个苦笑:“他真的是个非常好的人,你很有眼光。”
简彤有点后知后觉地注视着我的眼睛:“你喜欢他吗?”
应该是不喜欢吧,毕竟我想要很多很多的钱,需要令人羡慕的安逸生活,这些他都给不了。还有……
“如果喜欢,早就没你什么事了。”我调侃她一句。
简彤立即回我一个灿烂的笑脸,下一秒,她惊惶失措地看着我,抓起纸巾盒,唰唰抽出两张堵在我的鼻子上。
我又流鼻血了。
我自己用手按住,微微仰起头,习以为常的语气安抚简彤:“没事,可能是这两天休息不好。”
换了三次纸巾才堪堪止住,简彤一脸担忧:“你得保护好自己,轩轩还得依靠你呢。”
我疲倦地轻笑:“没事,别担心。”
6
苏柘的葬礼安排在三天后。
凌晨雨下的很大,到了八九点钟只剩下丝丝小雨,初秋的雨已经多了寒凉。
我坐在轮椅上,简彤推着我走完了全程。
雨丝落在伞上发出密集的簌簌声。来的人很多,我都不认识,无数或探究或怜悯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汇集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