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婆婆还是像之前一样，一天到晚「啧……」

　　大小姑子还是在一边看戏。

　　而我却没有一点以往的烦躁了。

　　两天后，我特地请假了一天，去机场接了两个人。

　　带着这两个人回了家。

　　「大姐，小妹。」

　　拧开门，我犹为热切地呼喊着大小姑子。

　　连声音都像裹了蜜似的，甜滋滋的。

　　等到大小姑子有些不解地从房间出来。

　　我热情满满地朝门口的两人摆动着双手。

　　「噔噔……」

　　「你们看看是谁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说完还对着她们扯出一个露八齿的甜甜的笑容。

　　不过我的大姑子和小姑子好像有些不是特别惊喜，不是特别意外呢。

　　我蹙了蹙眉头，又作西子捧心状。

　　真可惜呀。

　　不会是姗姗做错事了吧，

　　大小姑子呆立在客厅，有些手足无措。

　　「奶奶，是我奶奶……」

　　「奶奶，我好想你，你怎么来啦？」

　　没等大小姑子有什么反应，小胖子跟小妹妹倒是立马惊喜地朝门口的两位老人扑了过去。

　　两位老人也赶紧抱起自己的乖孙子、乖孙女亲香亲香。

　　我站在中间，背后是乐呵呵的天伦之乐，前面是惊呆了的手足无措。

　　真好。

　　感觉像是欣赏到世界名画似的。

　　让人身心愉悦，精神焕发，犹如被泉水洗涤过一样。

　　真不愧我包机票包吃住包玩地也要让沈岩给我把大小姑子的两位婆婆请了来。

　　甚至还给沈岩涨了两千块零花钱呢。

　　哎呀，我可舍得呀。

　　我坐在客厅，一直含笑着看大小姑子对自己的婆婆示好。

　　时不时还瞟了瞟挂在墙上的时钟。

　　她们婆婆还夸我乖巧呢。

　　哎呀，真不好意思。

　　看着时间差不多到晚饭时间，这次我就没有进厨房了。

　　「大姐、小妹，今天你们婆婆来家里来了，你们不展示一下自己的手艺吗？」

　　我热情地握住两老的手，「两位阿姨，不是我吹嘘啊，我婆婆的红烧肘子跟柠檬无骨鸡爪做得特别好吃。」

　　手上还朝自己的手臂比划着，「肘子上每一根毛毛都要仔仔细细地拔掉，鸡爪每个脚趾都会把脚指甲剪掉，还会里面的骨头都剔出来，正好适合你们吃呢。」

　　「我们沈家大姐跟小妹，自然也是尽得婆婆手艺真传呐，今天就让她们给你们展示一下吧。」

　　大姑子、小姑子同时伸出手，「弟妹/嫂子，这个就别了吧，这……这临时临急的，也没有食材呢。」

　　「不不不不」

　　我冲着大小姑子连连摆手，放心，我都准备好了。

　　「叮咚」

　　门铃正好响了。

　　我去签收了真来得正好的肘子跟鸡爪，献宝一般提到大小姑子面前。

　　「看！万事俱备呐。」

　　说完我还特别心领神会地给了大姑子小姑子一个眼神。

　　想要告诉她们，我办事，你们放心。

　　我这么会做人，这特地帮她们在她们婆婆面前立形象呢。

　　至于她们意不意会得到我的好意。

　　这就是我无法控制的了。

　　大小姑子被赶鸭子上架，僵硬地提着肘子和鸡爪进了厨房。

　　客厅里，小姑子的婆婆还在欣慰地跟我婆婆说：「亲家母啊，还是你有办法啊，平时她在我们那边都不做饭的。看来还是得让她们这样回家培训一下才好啊。」

　　婆婆的笑容有些尴尬。

　　6

　　大小姑子厨艺不怎么样，这是我早早就知道的。

　　我一看婆婆要起身，立马叫住了她。

　　「妈，你要去哪啊，你不在这里陪陪两个阿姨吗？」

　　「我……我去厨房看看。」

　　「哎，亲家母，你不用管她们，都那么大人了。我相信她们自己可以的。」

　　「对啊，亲家母，我们都好久没见了，我们几个老东西就坐在这里聊几句等着吃就好了，快回来。」

　　婆婆没法子，又坐了下来。

　　只是看起来有些坐立不安，一直动来动去的，屁|股都没牢牢粘稳沙发。

　　每每想起身，都让我给截住了，两个阿姨也是不留余力地稳住了我婆婆。

　　好不容易饭做好了。

　　那红烧肘子焦焦的，那柠檬无骨鸡爪看起来也没有个完整的。

　　大小姑子折腾这顿饭出来，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狼狈地不行。

　　大姑子婆婆夹了个柠檬鸡爪先吃。

　　刚进嘴，脸就皱了起来。

　　小姑子婆婆看到她这脸色，也有点不太敢尝柠檬鸡爪了，夹起了一块卖相相对没那么糊的「黑」烧肘子。

　　她脸色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没嚼两口就看到她抽了几张纸巾擦嘴。

　　擦完嘴的纸巾还抓在手里，没有放到桌上。

　　饭桌一下子沉默了起来。

　　这？

　　我的场子怎么能这么冷呢？

　　还得我整活能手小黄姗出场。

　　我热情地招呼着，「来来来，大姐小妹，快来试试你们自己的手艺啊。」

　　拿着筷子给大姑子夹了几个指甲像是剪漏了的柠檬鸡爪，又给小姑子挑了几块最黑的红烧肘子。

　　我婆婆也不能漏啊。

　　肘子、鸡爪都要给她夹，这可是她的两个宝贝女儿的拿手活呢。

　　眼看着大姑子小姑子好不容易咽下了自己的杰作。

　　我又给小姑子夹了鸡爪，给大姑子夹了肘子。

　　大家都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特别我这大小姑子可是相亲相爱的两姐妹啊，怎么可以不试试对方的手艺呢。

　　连饭都没给她们装，每当她们吃完了，我就给她们又夹了几轮菜。

　　连沈岩想要夹一块试试，都被我拿筷子抽了一下劝退了。

　　一番操作下来，这两个拿手菜可算都进了她们三人的肚子里。

　　饭后，我特别乖巧主动地揽下了洗碗的任务。

　　看着大小姑子和婆婆在外面不停地灌水。

　　我在厨房里更是乐呵地哼起了歌。

　　哎，这洗洁精真滑呀。

　　哎，水真凉爽呀。

　　这碗真白呀。

　　这筷子，这天花板，这地，这锅碗瓢盆，今晚都让人看得特别地顺眼。

　　等我洗完碗走出厨房。

　　大小姑子和婆婆看到我的身影都震了一下。

　　人家好委屈哦。

　　怀着委屈的心情，我又落座在她们对面。

　　7

　　「小耀跟小琳明年也该上小学了吧？」

　　我关心地朝大小姑子的婆婆问道。

　　「是的，我们家小耀在幼儿园成绩可好啦。」大姑子婆婆答。

　　「我们家小琳也不差，之前幼儿园的老师可都夸她聪明懂事呢。」

　　那就对了，那不就方便我拱火了嘛。

　　「是吧，我说呢。」

　　我摸了摸他们的脑袋。

　　「我看他们两个就喜欢，长得又可爱，说话又好听。」

　　然后我又有些不解地看向大小姑子，无辜地问道，

　　「大姐小妹，你们现在还不抓紧时间要二胎吗？」

　　大小姑子脸都绿了。

　　她们的婆婆倒是一副我说到了她们心坎上一样。

　　「是啊，我就一直劝她，让她赶紧生二胎。要给我们小耀生个弟弟妹妹多好啊。」

　　「我们家也是啊，我在家就一直催她生，就小琳一个怎么行呢，我们村里基本都要生三四个的。」

　　「亲家母啊，这你可要劝劝她们啦，这孩子都长大了，都可以上小学了，还不抓紧二胎。」

　　「对啊，亲家母，你也是知道的，人多家里才热闹嘛，人多才好照应啊。」

　　我婆婆在一边，左右为难，说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

　　倒是大小姑子一直在一边，朝着她们妈挤眉弄眼的，让她们妈别乱搭话。

　　「大姐、小妹，你们眼睛怎么一直眨来眨去的，是眼睛不舒服吗？」

　　无辜姗姗再次发言。

　　大小姑子婆婆两个老油条一看还不懂是怎么回事嘛。

　　一下就收声了，脸色也跟着沉了下去。

　　气氛再次凝滞起来。

　　大小姑子在这种气氛里煎不煎熬我不知道，我倒是挺自在的。

　　「哎呀，别说我们了，说说弟妹吧。」大姑子尴尬地挽了挽耳边的头发，把话题转移到我头上。

　　「对啊，嫂子，我们有什么好说的，肯定要说说你啊。」

　　「你啊，可得赶紧给我们沈家开枝散叶，生个大胖小子。」

　　「我？我可一点不着急啊，我还年轻呢，身体倍好，吃嘛嘛香。」

　　「倒是你们啊，年纪好像还比我大好多岁呢。」

　　我一副忧心忡忡地样子，「我最近刷到有帖子说，高龄产妇生孩子好危险的呀，你们两可得抓紧时间啦。」

　　两个老阿姨忙不迭地接过话题，不停地给她们儿媳催生。

　　后面几天，但凡我在家，我都要给大小姑子找事让她们在她们婆婆面前展示展示。

　　不然就是不停地催生催生。

　　到后面，连我那耳根子软的婆婆都投向了她们的阵营，加入了这次的催生战斗里。

　　大小姑子忙得都没时间再教唆她们妈找我麻烦了。

　　我乐得清闲，每天美滋滋地动动嘴皮子。

　　终于把大小姑子她们给念叨走了。

　　8

　　日子又回到了平淡，我也逐渐适应了婚姻生活。

　　沈岩最近去出差了，我想着没什么事，正好也到周末了，就打算回娘家住几天。

　　在娘家住得有些乐不思蜀了，但想着沈岩今晚也正好要出差回来了，还是住了两天就回来了。

　　一进门，就看到个清秀的女生在跟我公公婆婆其乐融融地在看电视。

　　「姐姐……」

　　女生一见我便冲我灿烂一笑。

　　我轻佻眉毛，脸上迅速切换出礼貌性微笑。

　　「你好啊，请问你是？」

　　「这是阿岩的表妹朵朵，我没跟你提起吗？」婆婆接过话。

　　「朵朵听说你们这几天不在，怕我们老两口自己在家寂寞，特地来陪陪我们呢。」

　　我意会过来。

　　「哦，原来是表妹啊，表妹好，表妹好，我们之前办婚礼的时候好像没见到你。」

　　「我那个时候正好公司有点事，忙不过来了，这次正好也过来看看你们。」

　　「姐姐快来啊，别在门口傻站着了，我们刚刚还切了哈密瓜呢。这个哈密瓜特别甜，你回来得正正好，这是最后一点了，再晚就没了。你快来试试。」

　　说着还倒出牙签插了一块想要递给我。

　　Emmm......

　　我瞟了一眼旁边垃圾桶的哈密瓜包装。

　　我知道这个哈密瓜很甜。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应该还是我高价让我在XJ的朋友精心挑选寄过来的，嘱咐过公公婆婆要等着沈岩出差回来，我们一家人一起吃的那个哈密瓜吧。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我又不可能那么小家子地因为一个哈密瓜跟这个特地来探望我们的亲戚生气吧。

　　我走过去接过了表妹手上的牙签。

　　嗯，真甜呐。

　　算了，反正是沈岩吃不到。

　　「对了，表妹，你为什么叫我姐姐啊，你不是应该叫我表嫂嘛？」

　　「哎呀，我们年级差不多，我就想叫你姐姐，不想叫你表嫂。」

　　我也没跟表妹继续纠缠这个称谓，反正叫啥都无所谓，也不会少我一两肉。

　　接着又跟表妹寒暄起来。

　　没想到跟这个表妹说话还挺投机的。

　　表妹身上还香香的，有淡淡的茶花香。

　　挺好闻的。

　　还听到了沈岩学生时代的一些糗事呢。

　　甚至还听到了沈岩初恋时期的八卦。

　　说沈岩初中的时候谈了个初恋，还非想要把人家的名字刻在自己的胸膛。

　　不过后面正好被班主任知道了，把他骂了个狗血临头，他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当时小孩子不懂事，后面分手的时候，沈岩还哭的要死要活的，结果后面没多久一下子就给忘了。

　　我听得哈哈大笑，没把这种初中时候像是玩过家家一样的恋爱放在心上。

　　这还给我多了些沈岩的笑料呢。

　　拜托，虽然沈岩是我老公，但是八卦的魅力真的很大好吗。

　　之前怎么问他都不肯说，沈岩个二愣子闷骚的很。

　　没想到从表妹这里听说了。

　　聊到后面，我才想起来还没问表妹的年纪呢。

　　「对了，表妹，你今年几岁啦。」

　　「姐姐，我23啦，今年刚大学毕业。」

　　额……可是……

　　表妹啊，我今年才22哎。

　　9

　　跟表妹聊了一阵子之后，她就说有事要先走了。

　　我热情地把表妹送到门口，临走前还加了表妹的微信，招呼她下次要记得来家里找我玩。

　　这才终于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我就觉得有些什么好像不同。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

　　我像小狗一样怂着鼻子四处乱闻。

　　香味有点熟悉，但是脑子里没有任何思绪，想不起来这是在哪闻到过的味道。

　　想不起来，我就没多管了。

　　洗漱完，我才终于放松地躺在床上，倚在床头刷手机。

　　点开某博，点开我感兴趣的热搜，批阅一下某博给我呈上的天下大事。

　　等刷到差不多了，又点开朋友圈，像日常一样批阅一下我的朋友们最近都做了些什么事。

　　大拇指快速地在手机上刷着，只把一些感兴趣地点开，到后面眼皮越来越沉，大拇指的动作都有些机械了。

　　哎！

　　我一激灵。

　　摇了摇头把我刚刚的困意甩走。

　　皱着眉头看着我手机屏幕中间的这条朋友圈。

　　熟悉的布置。

　　我左右看了一下。

　　好巧，跟我的房间一模一样呢。

　　再低头看了一眼。

　　又抬头看向手机。

　　好巧，连我们的姿势都一模一样呢，都是半躺着盖在这张大红的婚被下。

　　手机里婚被倒着的「喜」字刺痛了我的眼睛。

　　灵光一闪，刚刚想不出来的味道，不正好是表妹身上香香的茶花味嘛！

　　而这条朋友圈——正是我刚刚加的表妹前两天发的！

　　文案是「嘻嘻。」

　　嘻嘻？

　　我掀开被子，攥着手机气冲冲地走到客厅。

　　「妈，这是什么？」

　　我面无表情地问道。

　　婆婆疑惑地看我一眼，又凑近手机看了下。

　　「什么什么啊？」

　　看着婆婆这样子，我忍不住大声质问起来：「我是说，表妹为什么会睡在我们的婚床上？难道她这两天睡的都是我们的婚房吗？」

　　婆婆被问得也有些生气了，把手上的遥控器往桌上一拍。

　　「睡了就睡了嘛，这有什么的啊，不就是一张床吗，有什么不一样的，你们这两天又不在，又没影响你们，你在这大小声什么啊。」

　　看着婆婆这幅理直气顺的样子，我半张着嘴，有些气到无语了。

　　「什么叫不就是一张床啊！这可是我们的婚床啊！你在想什么啊？我们才新婚多久啊，甚至连我们的喜被都没换下来呢，你就让别人睡我们的床。」

　　「而且，家里又不是没有空房间，之前大姐小妹她们睡的那两个房间现在可都是空着的，表妹要过夜的话，那两个房间随便她睡啊，你干嘛要安排她在我们房间睡啊。」

　　「哎，你表妹可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可是睡到有点不舒服都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你们那个房间是最舒服的啊，被子也是真蚕丝的，还是主卧，有独立卫生间，半夜你表妹起来也方便些啊。」

　　婆婆一副不理解的样子，上下扫了我一下，摇了摇头。

　　「我真的搞不懂你在这里发什么火！」

　　大门突然被打开。

　　沈岩回来了。

　　10

　　「沈岩！你妈她怎么可以让你表妹睡我们婚房啊！」

　　刚进门就被吼的沈岩有些迷惑。

　　「啊？什么表妹？」

　　「你表妹朵朵啊！」

　　「朵朵？」

　　沈岩的表情有些呆滞。

　　「朵朵？！」

　　「睡了我们的婚房？！」

　　沈岩张着嘴，黑着脸，表情震惊到呆滞，还不容置信地看向他妈。

　　看着沈岩这么大的反应，我反倒有些冷静下来了。

　　沈岩他……

　　反应这么大干嘛……

　　他这个二愣子平时情绪波动都很小的啊……

　　看着我的样子，沈岩好像有点慌了。

　　「那个……媳妇……」

　　我皱着眉，给了他一个疑问的眼神。

　　沈岩有些迟疑地说道：「其实那个朵朵……是我以前的女朋友……」

　　「以前的女朋友？！」

　　我黑人问号脸。

　　「嗯……以前的初恋女朋友。」

　　「她不是你的表妹吗？」我有点不敢置信。

　　「是表妹，但其实是那种一表三千里的那种表妹，已经差不多算得上没有任何关系的表妹，只是正好她妈跟我妈之前是闺蜜，我们才熟络起来。」

　　「我跟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的啊，媳妇。」

　　我看着他做出发誓的手势向我保证，又转头看向一旁在沾沾自喜的婆婆。

　　我突然不想再闹了。

　　沉默地转身，回房。

　　现在看着这个我住了还不够一个月的婚房，我好像看出更多东西了……

　　我跟沈岩摆在床头的中式礼服照被盖在桌面上。

　　窗边的喜字莫名被撕了一半。

　　连我们对着亲亲的小玩偶都被挪开了背对背。

　　……

　　耳边是沈岩一直道歉，哄我和婆婆让沈岩别管我的声音。

　　闻着空气中刚刚还觉得好闻的茶花香。

　　我突然有些想作呕了。

　　走进厕所对着马桶不住地干呕。

　　眼泪控制不住地涌上眼眶。

　　太侮辱人了。

　　这真的太侮辱人了。

　　之前那些婆婆刁难我的事，我都忍了，婆媳矛盾嘛，很正常。

　　但是这太侮辱人了。

　　我以为我跟婆婆已经达成默契相安无事了。

　　没想到婆婆居然厌恶我厌恶到要让我老公的初恋女友睡我们的婚床来恶心我。

　　干呕完，我一抹嘴，说出了那句我不愿说出的话。

　　「沈岩，我们离婚吧。」

　　说出这句话，我泪眼迷蒙了。

　　沈岩也被吓到了，颤抖着抱着我，带着哭腔。

　　「媳妇，你在乱说什么啊，我们才结婚不久，我不同意！」

　　「我已经做不到跟婆婆共处一室了，我们离婚吧。以后大家桥归桥……」

　　「你不要乱说。」

　　沈岩捂住我往下说的嘴。

　　沈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拉我走出了家，找了个酒店住了一晚。

　　第二天早早起来，不知道去做了什么。

　　只是从那之后，我跟沈岩搬出了那个房产证写了我们名字的房子，连那辆小汽车，也没有见沈岩再开过。

　　逢年过节，我们要么自己两个人过二人世界，要么他回他家，我回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