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乔生第一次不敢直视我的眼睛：「……从工作的第一年开始。」

「所以你从头到尾都在瞒着我？！」

「对不起，对不起。」

他哭着求我原谅：「我以后不赌了，真的，我发誓。」

看见他的眼泪我再一次心软了，打电话向爸爸求助。

我只说他是投资失败，没说他赌博的事。

最后爸爸卖了家里三处房产，替他把钱还上了。

一个月后，追债的人再次上门。

叶乔生骗了我，他根本收不住手。

当天我跟他发了大火。

他刚开始还在道歉，甚至有一点低三下气。

后来他站在那一言不发，突然暴起指着我的鼻子骂：「喊什么！喊能解决问题？你家不是有钱吗？有钱你和上次一样替我还啊！」

「叶乔生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选你做老婆？要不是因为你家有几个钱，就你这种人能配得上我？！」

想想在一旁哭的撕心裂肺，他一把抓住孩子的手臂：「哭什么哭？要不是你前头死了个姐姐，你现在在哪都不知道呢！」

这一刻我仿佛不认识他了，茵茵是系在我心头的刀子。

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他妈给我滚！滚！」

我把手边能拿起来的东西，一股脑往他身上砸，他「砰」地关上门。

临走前还骂了我一句疯婆子。

原来他真的是因为钱才和我在一起。

这些年，我是住在他买的房子里，可这套是他的婚前财产，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结婚的时候我爸送了他一套房一辆车，他说要投项目缺钱，我爸前后给了他不少资金支持。

平时家里的吃穿用度也是我来出，他只是偶尔买买礼物。

想着男人在外面有钱才有底气，所以在钱财方面，我从来不过问。

我可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好老公。

13

我把想想送去爸妈那了，不想再让他看见自己爸爸妈妈吵架的样子。

但我没把叶乔生的事情告诉爸妈，有些事情我想先自己弄清楚。

我拨通了他的电话：「想想被我送爸妈那了，回来吧，我们聊聊。」

看得出，叶乔生在来之前收拾了一下自己，人模狗样的。

他清了清嗓子：「禾禾，对不起，我……昨天喝了点酒，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要打要骂都随你」，他抓起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我绝不还嘴，只要你能消气。」

看着他这副处处都是表演痕迹，伪装出来的深情款款，我竟然生理性地想吐。

我迅速收回手，没忍住甩了两下：「别在这里……呕，恶心我。」

这声干呕不知道触到了叶乔生的哪根神经，他的表情一下子变了：「碰下手就想吐？冉禾，想想当初你在床上的样子，搁我这装什么清高。」

我努力保持着平静与他对峙：「我爸已经帮过你一次了，你自己欠的钱自己还，别再打我爸的主意。」

「你什么意思？」

「我们离婚吧。」

「离婚？！」叶乔生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一个八度：「你觉得我会让你跟我离婚吗？」

他向前跨了一大步，几乎撞上我：「别忘了，我打的离婚官司胜诉率有多高。」

我的手开始发抖：「那你想要怎么样？要怎样才肯离婚？」

「好不容易把你骗到手，我为什么要离婚？」

叶乔生把餐椅拉出来，一屁股坐了上去，还高高翘起二郎腿：「你就没有想过自己怀孕的时机为什么那么巧吗？」

我恍惚了一瞬，第一次怀孕是在我快毕业，问他能不能去律所实习的时候，第三次怀孕是在和他说我想重回职场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