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医生面露不忍。

「患者受到很严重的伤害，手脚筋被挑断，膝盖粉碎性骨折，下体撕裂，舌头也被拔掉……」

「加上本来患者就是肺癌晚期，恐怕是挨不过去了，就算挨过去也……」

医生说到这里，声音哽咽：「你们还是最好最坏的准备吧。」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妈妈拉住医生的胳膊，「医生，您是不是认错了？」

「我的女儿白白净净，健健康康的啊？」

妈妈瘫坐在地上，「怎么会呢？不是诈骗电话吗？」

22

我看着病床上惨不忍睹的身体。

灵魂止不住的颤抖。

我想起来了……

方澜生下山谈业务，临走前说：

「等我回来给你带糖炒栗子。」

晚上我听见脚步声，以为方澜生回来了。

不想迎面撞上几个满脸凶相的男人。

为首的刀疤男掐着我的脖子抵在墙上，大怒：

「妈的，费半天劲上山，居然不是夏栀！」

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窒息感一点点加重。

旁边稍微瘦一些的小弟看看我，在刀疤男的耳边提醒。

「大哥，这不是夏栀的妹妹夏冉吗？」

刀疤男眼球凸起，上下打量我一遍。

「你姐姐夏栀在缅北骗了我们老大，我们来讨点利息，不过分吧？」

他松手，我立刻摔在地上。

来不及喘息，一只大脚狠狠踩在我的脸上，刀疤男掏出手机：

「把夏栀叫过来！」

三年前夏冉为圆演员梦，被骗到缅北搞诈骗。

她一直很聪明，在那边用的都是我的名字。

来者不善，我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妈……」我的声音在颤抖。

刀疤男脚上的力气加重。

「缅北的人找来了，他们要见妹妹……」

我想过千万种回应。

哪怕妈妈不让夏冉过来，也会帮忙报警。

我唯独没想到，电话会被挂断。

刀疤男耐心耗尽。

「妈的！」

「反正你是她妹妹，你姐姐欠的账，你也跑不了！」

说着，刀疤男一脚踹在我胸口。

疼得我喘不上气。

求生的本能让我不顾一切往门口爬。

却被人拎着脚腕拽回去。

大门狠狠关上，雪白的月光也一同染黑。

「这臭娘们还敢跑，挑了她的手筋脚筋！」

「呦，膝盖还能爬呢！」

「这娘们还会画画，手也别要了吧……」

「瘦了点，但挺白的，不如我们？」

疼，锥心刺骨的疼。

每每疼到麻木，后面却还有更疼的等着我。

空荡的山谷里，只剩下我凄厉的哭嚎。

「妈的，叫得真难听，舌头拔了！」

痛苦变成无声的了……

救命啊，救命……

谁能来救救我？

在我被残忍侵犯凌辱的夜晚，我的家人在干什么呢？

哦，在为夏冉第二天的生日做准备。

我恨，我好恨啊。

23

警察局，王警官调取电话录音，皱着眉头问妈妈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报警。

妈妈神情呆滞：「不是诈骗电话吗？」

她抓住夏冉的胳膊，满眼的红血丝：「你不是说是诈骗电话吗？你说话啊！」

夏冉沉浸在缅北的人找来的恐惧中，小声解释：

「我以为真的是诈骗电话……」

夏冉去缅北之前，就想让我跟她一起去，让我做她的经纪人。

我说不靠谱，不让她去，她就自己偷偷去。

发现被诈骗后，她也是选择继续骗我，一直撺掇我跟她一起赚大钱。

见我不肯去，才给爸爸妈妈打电话。

说自己被骗了，只要送我过去，就能换她回来。

可悲的是，爸爸妈妈竟然真的犹豫。

后来我报警，跟夏冉一起被骗去的有一个中科院的博士。

夏冉被一起救回来。

回来后的夏冉经常假装自残自杀，怪家里人因为她是养女，不早点把我换过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