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我把借种的企图早就告诉过老婆，可是她不同意啊。

　　女人就是麻烦。

　　你不同意，那我怎么办，我们家的香火怎么办，我们家五代单传，难道就出了我这样一个不尊不孝的混蛋吗。

　　“选孩子还是要我。”妻子用平静的语气跟我说，可是她却不是让我选择，她明知道我的选择的。

　　“你凭什么比孩子重要？”

　　我抽着烟，眼里带着凶光，瞟着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枕头的老婆说道。

　　老婆似乎被我的说辞吓到了，坐在原地，面前这个男人让她觉得陌生，她什么声响都不敢发出。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人我来找，保证可靠。

　　我把烟把扔到烟灰缸里。

　　14

　　没有人开玩笑。

　　妻子知道我说到做到。

　　第二天就准备收拾东西回娘家。

　　她跟丈母娘说：“他就是个疯子，他让我跟别人生孩子。”

　　丈母娘一直安抚她的情绪，说我刚查出病，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很正常，不行就分开。

　　“我爱他，爱到骨子里，不管又没有孩子，我都会跟他过一辈子。”妻子说到这挂断了电话，把收拾到行李箱里的衣服拿起来一一挂到橱子里。

　　走到房门外，抱着我的头：“这时候我怎么会离开你呢，你想让我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要让我知道就好了。”

　　下雨了，雨滴噼里啪啦落在我的头上。

　　15

　　丽茹脏了，我不愿意碰她。

　　她一次次从主卧里跑出来找我，又一次次被我喂了安眠药抱回去。

　　“你就这么对我吗？我们是结发夫妻。”她最近一直在哭，心情不好很难受孕的。

　　我把她搂到怀里安抚：“生了孩子就好了。”

　　我需要的是孩子！

　　生不出来孩子都得去死。

　　她不是说不让她知道吗，那就让她不省人事好了。

　　万幸她怀孕了。

　　“你要孩子还是要我。”丽茹面带绝望的问我。

　　“孩子。”我沉思了半响，把烟反复叼起来又夹下来。

　　我知道这时候我不能犹豫，不能心软。

　　可面对这个我爱了十年的女孩，我前半生一多半的时光，最愉快的时光都可以分享的女孩，所有的不快乐，不理解都可以包容的女孩，总是狠不下心来。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16

　　她答应过我，孩子生出来她就去死的，她为什么不去死！

　　只有死人可以守住秘密。

　　儿子知道以后不是亲生的怎么办。

　　我把丽茹捆到椅子上，掐着她的脖子质问她。

　　她强迫我在孩子和她之间二选一。

　　我也在孩子和我之间让她二选一。

　　她说过：“让她生下来这个孩子她就去死。”

　　她现在却不死了。

　　我耐心的等她死这个消息等了三个月。

　　我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

　　我把她和牛二的照片发到了群里，贴在了公告栏上。

　　她一家人都是高知分子，肯定受不了这样的屈辱。

　　我没猜错，她自杀了！

　　但我没猜到，他父亲的眼光这么犀利。

　　扫视了我几眼就发觉有问题报警了。

　　她知道我在逼她，她知道我要把她刻画成一个爱而不得的荡妇。

　　她只是想当妈妈，她有什么错。

　　我只想当爸爸，只想不让我父母失望我有什么错。

　　怪就怪我生在农村，怪就怪该死的封建礼俗。

　　可是我得让她握着匕首，我得让她“杀”了牛二。

　　匕首就只能剩她一个人的指纹。

　　我找上牛二，跟最初的时候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过于紧张。

　　牛二看到被绑在椅子上面色惨白的丽茹一下子暴跳如雷。

　　“他双手抓着我的衣襟，是你逼死她的，你这个杀人犯。”

　　“不是我，是你。”

　　我笑着从他的口袋里拿出那枚袖珍监控器。

　　牛二看到这里，发了疯似的脱衣服。

　　“给你，都给你，把你的脏衣服都还给你……”

　　我带着白手套，趁着牛二脱衣服不注意，一匕首捅进了他的心口。

　　“下辈子还给我吧，这辈子可没机会了。”

　　牛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