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夫妇扶持前朝首辅温骏为帝,号天景帝,改年号为兴和。
天景帝复国号,归天下于孟家,将天昭帝牌位供奉于孟家皇族宗祠。
两朝重臣苏怀瑾升为内阁首辅,夫人孙氏封正一品护国夫人,与长公主为生死之交。
十七、
我摄政三月,天景帝温骏勤政爱民,励精图治,苏首辅也全力辅佐,选拔新官员,革除弊政,大筱很快便国富民安。
唯一不满的就是我每每想赐死袁笙,温骏都要护着。
我真的纳了闷了,袁笙犯下的那几条罪行,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现在还衣食无忧地活着,这是多好的命。
温骏颇有治世之才,却对我很依赖。
每次垂帘听政,官员上奏的事件,无论大小难易,温骏都把头转向帘内,道:“朕涉政未深,还请长公主定夺。”
久而久之,满朝文武难免不满,纷纷上奏反对女人干政。
国难已平,我也不愿掌权操劳,只想在将军府里和孙铭安稳共度余生,这正中我下怀。
我说:“天子羽翼以丰,从此大小国事,陛下与朝臣商议即可,从此本宫退居将军府,不再参与国事。”
温骏皇位坐稳了,这是好事,但他脸上堆积了厚厚的阴郁。
回到将军府,舒适退休生活没过两天,孙铭就被杀害于蒲奴的廷芳苑里。
消息传来,我一个没站稳,直接跌坐到了地上。
白清瑶忙来扶我,我跌跌撞撞往廷芳苑跑,眼泪啪啦啦掉了一路。
孙铭靠在蒲奴身上,面色苍白,发髻松散,鬓边垂下长长一缕黑发,他临行时竟是这样凄怆。
我极力压下情绪,让白清瑶去请温骏和孙袅袅。
蒲奴见我到了,把孙铭死死搂在怀里,看向我的眼神满是警惕:“你休敢碰他!”
他们旁边的茶几上放着几碟菜肴,两只水晶杯,还有一把形制奇异的酒壶,像是带有什么机关。
“这酒里有什么?”我指着那把壶,声音如淬了冰刃:“蒲奴,你杀了他?”
“对,我杀了唯一爱你的男人。”蒲奴突然诡异地笑起来:“孟凡纾,你也和我一样,永远不会被爱了。”
“混账!”我一巴掌扇到她脸上。
“你眼里只有权,孙将军的爱,你不配!”
蒲奴疯了一般扑过来,双手掐住我脖子,那双被恨意逼红的眼,倒映在我诧异的眸子里。
“孙铭就是个蠢货,你有什么好,值得他这般惦念?我这么喜欢他,凭什么他就这么随便地践踏我?让我堂堂北夷公主侍奉他,屈从于你,他死不足惜!”
苏怀瑾夫妇及时赶来把我们分开,二人合力制服了蒲奴。而当孙袅袅看到她哥哥的遗体时,扑过去就崩溃地哭了。
这时皇帝的仪仗停在门口,温骏带着太医院的人进来处理。
我浑浑噩噩地盯着那把酒壶,脑海里回荡着蒲奴的话,意识涣散倒在了地上。
“长公主晕过去了,快来人!”
“凡纾,凡纾?快传太医!”
“先把殿下扶回房间!”
十八、
我中午醒过来的时候,温骏正坐在我床边看我。
他一席衮龙袍,头上的翼善冠还未摘下,怕是刚下朝就来找我了。
一旁的白清瑶见我醒了,忙起身来扶,温骏也赶忙问我感觉怎样。
我摆摆手,屏退了屋内所有人,坐直身子问温骏:“孙铭后事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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