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为了给后妈的儿子娶媳妇，将我卖给了嗜赌如命，家暴成性的残疾人。

　　爸爸：「彩礼三十万，你要是不同意嫁给刘跛脚，你就直接嫁给你哥，省得麻烦，两个都是瘸子，没差别。」

　　任凭我怎么抗拒，爸爸一口咬定：「你这条命是欠你哥的！」

　　「好。」这条命可以抵消这三十万吧，一次性还清！

　　后来，他的宝贝儿子要钱娶媳妇，在他的饭菜里下毒打算骗钱。

　　当他孤独无依地躺在出租屋时终于想到了我的好。

　　可那时我的坟头草已经三尺高了。

　　正文

　　1

　　朋友给我打来电话：「舒予，你行李准备好了吗？去完成遗愿清单，走起。」

　　我直接拒绝了朋友的邀请。

　　「舒予，你胃癌晚期了，只能活两个月，不是说好要一起去南极吗？」

　　我依旧拒绝邀请，哪怕背上一个言而无信的名号。

　　我看了看卡中的余额，三十五万。

　　还能剩五万块自用。

　　我爸爸经常说：「要不是你哥哥在地震中救了你，你早就死了，现在双腿截肢的人是你而不是他，你这条命都是欠你哥哥的。」

　　在我十岁那年，京市发生很大的地震，很多人都丧生在那场地震中。

　　而我还好好地活着，按照他们的话来说：是我借了我哥的命。

　　地震后，我被送回到后妈的老家，跟着没有血缘关系的外公外婆生活。

　　他们时常在我耳边叫骂：「都是你这个祸害，让谢伟失去了双腿，你这条命是欠我们谢家的！」

　　「以后，要是我家宝贝外孙娶不到老婆，你就做他老婆吧，这是你欠他的。」

　　「我宝贝外孙回老家了，你还不去伺候他，你这辈子都得给他当牛作马。」

　　自从谢伟失去双腿后，我后妈家和我亲爸都在算计我，要是谢伟以后娶不到老婆了，就要我嫁给他。

　　不过，谢伟有喜欢的女生。

　　他们就想在我身上压榨最后一点价值，美其名曰：「相亲。」

　　实则是想把我卖出去，等拿到彩礼后，就让谢伟娶老婆。

　　何必如此大费周折，我直接给三十万，两清。

　　2

　　等我回到京市，消瘦的身子拎着一个大行李箱，，拿出得钥匙却打不开家里的门。

　　按门铃，等待，已有一个小时。

　　期间不停拨打爸爸的电话，他的电话一直显示正在通话中……

　　家中的闹铃声吵到邻居，隔壁房的林大婶打开房门探出头查看。

　　她先是一惊，语气满是讥讽地说：「呦，是谢青的小童养媳回来了啊，从念大学开始就不回家，还以为谢伟的老婆跑了呢！」

　　我淡然地看着她，这样的言语早已经习惯了。

　　林大婶见我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她拉开大门：「怎么？你爸妈没告诉你吗？他们早就搬家，去了市中心给你哥撑门面。不然他坐轮椅怎么找得到老婆。」

　　我冷冷地看着她：「嘴下不积德，小心你孙子没屁眼。」

　　「你怎么说话的，你孙子才没有屁眼呢，你个没大没小的东西，我要去告诉谢青，让你后妈治治你。」

　　我大声朝着屋里喊道：「林伯，林婶的事你知道吗？不知道去诈诈隔壁栋的王大叔！」

　　林大婶气急败坏，追出门来想打我。

　　恰巧电梯来了，我对着电梯外的她做鬼脸，把她气得火冒三丈。

　　等我刚到楼下，我爸爸的电话就拨打过来。

　　「宋舒予，你回来了吗？都谈妥了，我把刘跛脚的微信发给你，你加下他。」

　　我撒了一个谎：「没回呢！」

　　对话那头啧了一声，「你这死丫头怎么不听话，都说了要你今天回来，刘跛脚下午就要回隔壁市了，你有没有良心啊，你这条命是欠你哥的！」

　　我不想听他多说，我用微信加了刘跛脚，想看看我在爸爸心里能配上什么样的人。

　　一秒通过，看到刘跛脚的朋友圈发了九宫图，配文：「未来老婆的见面礼——翡翠手镯。」

　　原来刚刚打不通爸爸电话，是因为他们在一起商讨怎么把我卖了。

　　图片里谢伟和刘跛脚乐呵呵举杯。

　　刘跛脚发：「我现在在你家，等你呢，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地址。」

　　刘跛脚发送了一个定位，我二话不说打车直接杀过去。

　　我家很有意思，卖女儿这事还不背着当事人。

　　3

　　等我到了市中心的新家，按响门铃。

　　我后妈谢青将门打开，她先是一愣，然后假意说：「你怎么来了？」

　　我一把推开她，「你们卖女儿，我不能在场吗？」

　　我来到客厅中间看到那个秃顶的刘跛脚：「我爸是把我卖给你了？」

　　爸爸怒视：「你这个害人精怎么说话呢？谁卖你了？」

　　谢青在一旁打圆场：「是啊，你自小就照顾你哥哥，家里给你物色的好人家。」

　　「你跟着我会有好日子过的，不会亏了你！」刘跛脚解围道。

　　我看到茶几上的翡翠手镯，「这是给我的礼物吗？」

　　「是。」

　　我：「我不嫁，谁会喜欢一个秃头的瘸子？」

　　我爸爸听后，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向我砸来，我笔直站着不躲避，脑袋一疼，鲜血沿着脸颊流下。

　　家人当着我的面，将我卖给一个秃头的瘸子，浑身冰冷，微热的血液提醒着我还活着。

　　爸爸将我锁在一间杂物间。

　　等送走刘跛脚后，他也没有打开我杂物间的门。

　　我隔着门听到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笑语声。

　　我就是一个工具，他们谋私的工具。

　　喷香的饭菜沿着门缝飘进杂物间，他们吃饭了。

　　我拍动着门，却没有人回应。

　　挺好，我身上流着爸爸的血液，可他对我视而不见，对一个没有血液关系的继子那么好。

　　我看着满是杂物的房间，先把扫把拖把整理放到一边，然后将一些杂物稍微整理一番，打开折叠椅子。

　　在木椅上躺了一晚。

　　4

　　次日，他们放我出来吃饭。

　　他们一家三口出门去采办结婚用的床上用品和新房布置的饰品。

　　这套房子是三室一厅，额外赠送一个小杂物间。

　　谢伟能住那么温馨的主卧，家里明明多了一间客卧都不让我住，让我睡在杂物间。

　　到了晚上，爸爸和后妈回来了，不见坐在轮椅上的谢伟。

　　爸爸见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便急了眼：「你身上那么脏，你在杂物间住了一晚，身上全是灰，别把沙发弄脏了。」

　　可我已经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他没有注意到。

　　他只担心别把沙发弄脏了，耽误谢伟娶老婆。

　　他将一床小被子扔到我身上，要我在折叠椅上将就一段时间，等出嫁了就能去隔壁市跟着刘跛脚过好日子。

　　我抱着小被子刚走进杂物间。

　　身后就传来我爸爸的咒骂声：「宋舒予，你手可真脏！昨天刚收到的翡翠镯子，今天就不见了，拿出来！」

　　「要不是你妈替你说情，我怎么会放你出来，你就应该老老实实被关在杂物间。」

　　「你这书白读了，我就不应该送你读书。」

　　「白眼狼，你把翡翠镯子拿出来，这可是价值四十万的手镯啊，你偷走它干什么！」

　　「你打小就不学好，你外公外婆说得没错，你就是一个白眼狼，家里的东西你也偷！」

　　谢青在门外稍微拦着他：「老宋，舒予也长大了，不会像小时候那样，你少说两句。」

　　爸爸怒不可遏，「这样的白眼狼就你还护着她，早点嫁人别来祸害我家！」

　　我记得十岁以后，在谢青的父母家住了八年……

　　每到逢年过节，我就会随着大人到爸爸家，我只是饿了，多吃了几块糕点，就被那两位老人呵斥道：「手脚不干净，偷偷摸摸拿什么拿！真是饿死鬼投胎，大过年的也不知道礼节。」

　　爸爸听后两位老人的话，随手就给了我一巴掌，要我去阳台罚跪，在南方没有暖气的冬季，我足足跪了一个下午。

　　可，明明是后妈塞到我手里的，是她要我吃的。

　　他们一家人冷眼旁观，仿佛我是一个奴隶，是他们发泄怒气的工具。

　　许是我没了亲生母亲，我亲妈在生我的时候大出血去世了，可能在爸爸的眼中，我是一个大包袱，一个破坏他幸福婚姻的累赘。

　　我从记忆中抽离出来，冷眼看着他们，思忖了一下，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爸爸急红了眼：「青儿，你今天别拦着我，我要打死这个没良心的，哥哥马上就要成亲了，她在这个节骨眼上挑事情，还报警，不怕街坊四邻笑话啊！」

　　后妈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我：「你也真是，那么贵重的镯子，你怎么能偷拿呢！那可是四十万啊！」

　　爸爸走进杂物室拿起窗边的拖把，恶狠狠地朝着我打了好几棍，我拼命阻止，可无济于事。

　　我带病的身子使不上力量，就这样被他压着打了半个小时。

　　无论他怎么打我，我一直说：「我没有偷翡翠手镯，我报警了，警察同志会给我一个公平。」

　　等爸爸打累了，他怒气冲冲地看着我，「作孽啊，我怎么生出一个小偷来！老宋家真是作孽啊！」

　　我抬起虚弱的眼皮，心里竟然有了一丝快感，我任由他打骂，警察同志会给我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