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都赏给你了。”
皇后一副对沈清清无可奈何的样子。
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凉王年纪不小了，王妃也不能如此贪嘴，早些给凉王开枝散叶才是。”
沈清清吃了一口蟹粉酥，心中冷笑。
真是虚伪啊！
表面上催生，实际上谁不知道皇帝最怕君承晏有子嗣。
只怕君承晏真的有了后，皇帝绝对会赶尽杀绝。
沈清清突然觉得，钦天监一定得有自己的人才行。
想着，她低头垂眸，眼中水雾朦朦，好像马上要哭出来。
“父皇母后有所不知，儿臣因为身体原因可能无法生育，不能替王爷传宗接代，儿臣有罪。”
说着，竟捂着脸“伤心欲绝”地哭了起来。
边哭边哽咽着道：“承蒙王爷不嫌弃，儿臣打算日后为王爷纳妾，呜呜呜……但是府里没钱……呜呜呜……”
皇帝嘴角抽了抽。
说来说去又转到要钱上来了。
皇后见状，拍了拍沈清清的手腕，柔声安抚：“好了好了，既然王爷都不介意，纳妾一事不急。你好好调养自己的身子，迟早会好起来的。”
真抠啊。
她都这样了，还不说给凉王府加点俸禄。
沈清清眨巴着眼睛：“多谢母后。”
原本是皇帝打算敲打君承晏的，愣是被沈清清装疯卖傻搅和了。
皇帝生怕这饭再吃下去，沈清清又得跟他哭穷要钱了。
有钱也不可能花在一个灾星身上。
皇帝道：“朕还有事要忙，凉王去看看你母妃吧。”
君承晏抬眸，眼里的光华只是一瞬：“多谢父皇。”
他从生下来，就只见过一次舒妃。
还是舒妃趁着皇帝去围猎之时偷偷来看他。
二人离开永乐宫，皇帝的脸色冷了几分：“这个凉王妃，倒是有些本事。”
皇后温顺道：“臣妾倒觉得她真性情，难能可贵。”
皇帝瞥了一眼皇后：“是吗？”
皇后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自然，不过越是真性情，越容易无意招惹杀身之祸，陛下您以为呢？”
皇帝笑了笑：“皇后说的不错。”
……
沈清清二人离开永乐宫，便在太监的带领下向着舒妃的瑶华宫走去。
舒妃当年最得皇帝宠爱，因而她住的瑶华宫距离永乐宫并不远。
他们很快就到。
舒妃一早知道今天君承晏进宫，便在佛堂为他祈福。
她这个儿子命苦，生下来就被迫母子分离。
如今好不容易成年了，别的皇子娶妻都是贵女，只有他，娶了个地位毫不相当的王妃。
听说，那王妃胖的像座山一样。
思及此，舒妃只觉得自己的心像被放在火上煎。
“娘娘，凉王，凉王妃到了。”
佛堂门口，宁嬷嬷汇报道。
舒妃身子一抖，手里的佛珠“噼里啪啦”撒了一地。
宁嬷嬷赶紧扶住她：“娘娘保重凤体。”
舒妃这些年思念君承晏成疾，身体也越来越差。
起初皇帝还劝慰舒妃可以再生一个，可舒妃怕极了，生怕再生一个又是灾星，便一直偷偷服用避子汤药，时间久了，身子也伤了。
原本以她的恩宠，早该成了贵妃的。
舒妃轻轻笑了笑：“本宫不碍事，快些扶本宫去见凉王吧。”
瑶华宫正殿。
君承晏坐着，沈清清站在他身旁，正跟他说着话。
不知道说了什么，君承晏手里的折扇轻轻敲在沈清清胳膊上。
沈清清缩回胳膊，对着他吐了吐舌头。
画面一时间美好而温馨。
舒妃看着这一幕，眼里瞬间就涌出了热泪。
她制止了身旁宫女的通传，颤巍巍地走进正殿。
君承晏和沈清清二人同时回头。
“母妃！”
“阿晏！”
母子相见，舒妃加快步子，握住了君承晏伸出的手。
“阿晏！我的儿，让我好好看看。”
舒妃泣不成声，微弓着身子，手轻轻描摹着君承晏的脸颊。
君承晏仰着头，迎着舒妃的视线，眼角微红。
沈清清鼻子一酸。
她是个孤儿，从未体会过亲情的可贵，眼下也忍不住动容。
君承晏声音哽咽：“母妃，这些年，您还好吗？”
舒妃擦了擦泪，手还在颤抖：“母妃很好，母妃很好。”
明明不太好。
她身上药味浓郁，连君承晏都闻得到。
君承晏凝眉问道：“母妃可是身体抱恙？”
舒妃叹了口气：“老毛病了，没什么大碍。阿晏不用担心母妃，反倒是你的腿……”
舒妃的视线移到君承晏被毯子盖着的腿，鼻子一酸又要哭。
沈清清见她那么虚弱，开口打断：“儿臣见过母妃。”
舒妃这才注意到沈清清：“你就是我儿的王妃？”
沈清清乖巧地行了个礼：“回母妃，是。”
舒妃打量着沈清清，确实是胖，看起来抵得上两个她了。
但五官生得倒是精致，胖乎乎的脸并没有遮掩住她的美貌。
这样的儿媳，舒妃绝对是看不上的。
可想到方才她看到的画面，君承晏分明是笑着的。
她虽然不能常见到君承晏，但听身边的人汇报，君承晏脸上从来没有过笑意。
沈清清能让儿子开心，是什么她都认了。
舒妃另一只手拉住沈清清的手：“好，咱们都别站着了，坐下吧。”
沈清清心里松了口气，过来的路上她还有点担心。
怕舒妃不能接受自己。
现在看来，倒是不用再担心了。
一家三口在桌前坐定，舒妃看着儿子儿媳，忍不住又要落泪。
沈清清赶紧开口：“母妃，您看起来气色不是很好，可不能再哭了，哭多了伤身。”
舒妃用手帕抹了抹泪：“怎么忍得住呢？阿晏长到这么大，本宫才是第二……咳咳，第一次见。”
沈清清并不介意舒妃的隐瞒，毕竟皇命在前，越少人知道他们见过面越好。
沈清清看了君承晏一眼：“母妃，我替您把个脉吧？”
舒妃诧异道：“你还会医术？”
沈清清笑道：“母妃您忘啦？我可是药王的女儿。”
虽然，她看病靠的可不是药王，而是随身空间。
君承晏开了口：“母妃，王妃医术高明，您可以相信她。”
舒妃闻言也不再怀疑，把手腕伸到沈清清面前。
沈清清正准备把手搭上去把个脉，就被管事太监的汇报打断。
“娘娘，贤妃娘娘和其他娘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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