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恬挣扎几下挣脱不开，抽出腰间别着的那根细长骨头，握住一头，狠狠向白菲的手背敲去。

淡淡的血水浮出水面，白菲的双手的伤口深可见骨也没有松手，她满脸绝望带着狠戾，“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王恬竭尽全力地一敲，那根细长的骨头，从中间断裂，一半飘飘浮浮沉入水底。

白菲见状松开双手哈哈大笑，吐出一串泡泡，转身狠狠掐住周玥的脖子，癫狂道：“都陪你一起死！”

王恬趁机浮出水面，向我游来。

我赶紧趴在水池边上，奋力把她拉出水面，“菲菲呢？菲菲怎么没出来？”

王恬虚脱地躺在地上，“没救回来，被周玥拖下去了。”

我心一下紧缩起来，好像冰凉的蛇爬上脊背，颤抖道：“菲菲死了？……我们是不是都活不成了？”

王恬爬坐起来，紧握着两块骨头，阴沉着呸了一口。

“谁死，我也不会死，你利索一些，不要拖后腿！就差一块骨头了，老子一定要逃出这个世界！”

我看着王恬阴霾的脸，瑟缩得不敢出声，瞥见她手中那块应该在白菲兜中的指骨。

那断了一半的细长骨头是人腿的胫骨吧？

断口处挂着一块新鲜的血肉，又想起刚才水面上冒出丝丝血迹。

心里的疑虑越积越多。

5

王恬扒拉着米饭，用手肘捅了捅旁边吃着炸鸡排的白菲，冲她努努嘴，示意让她看隔了很远吃饭的周玥。

我看着白菲手上沾着油腻的鸡排碎屑，连忙递上一张纸巾。

她接过纸巾，冲周玥看去，“怎么了，那个小贱、人又惹你生气了？”

王恬目光闪了闪，哼了一声。

“你看她今天新戴了一块手表，我前几天看过同款，800多块呢！”

白菲隐隐透出妒忌之色，用完的纸巾团成一团，用力摔在桌子上。

“这个小贱、人，让拿50块磨磨唧唧，还这么招摇带块表！”

我顺着看去，那是一块亮橙色手表。

食堂人渐渐少了。

周玥吃完饭，正在水池边刷碗，王恬撞了她一下。

周玥回头见是我们三人，低垂着头，手微微颤抖。

白菲把鞋上的污渍，在周玥裤腿上蹭了蹭：“呦，新手表不错呀，借我戴两天呗？”

周玥忙把袖子往下拉拉，尽力遮住，又用另一只手隔着袖子紧紧捂住。

“藏什么呀，新手表要拿出来大家欣赏欣赏！”王恬嬉笑着推搡了周玥一把。

周玥一个趔趄，后背撞上洗碗池。王恬掐住她的手腕，提到白菲面前。

白菲伸手就要解开表扣。周玥猛地把手缩回，声音染上哭腔：“ 求你们了，这个不行，明天我给你们拿多点钱！”

我知道白菲对这个手表势在必得，周玥早些拿出来就少受些罪：“ 周玥把手表拿出来借给菲菲戴几天。我给菲菲求求情，让你少拿几天钱。”

周玥紧紧捂住手腕：“ 这是我妈给我的生日礼物，求求你们了，我明天想办法给你们拿100元可以吗？我以后再也不戴来学校了。”

“ 别那么多废话，赶紧摘下来！”白菲疾声厉色道。

周玥还在苦苦哀求，白菲不耐烦皱眉，“你俩按住她。”

她边说边使了个眼色。

我和王恬分别按住周玥的手臂，白菲动手把手表解下来，戴在自己手上。

周玥不敢挣扎，只能低声哭泣。

白菲拍拍周玥的脸颊。

“一开始拿出来不就好了，还非要我们动手，我看你这几天胆子大了，脾气见长！非让我给你灭灭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