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杯面不改色的一口喝光。

“不苦吗？”我以前就很想问他。

“苦点好，太甜了我怕我会迷失自己。”

慕海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我下意识去看他原本带着婚戒的手，那里现在光秃秃。

见我的目光落在他手上，慕海下意识缩起了手。

17

“其实你从没想过要娶我是吗？”

时至今日，我不理解，毕竟曾经那样深爱过，他怎么会舍得？

我曾经在书上看到，人生中有些经历不是为了修成正果，而是为了去成长。

比如说初恋。

第一次的爱恋，我们都不太懂得如何面对，像毛手毛脚的孩子。

我和慕海都是彼此的第一个恋人，曾经那样单纯美好的相恋过，可他却是伤我最深的人。

“是，我没想过和你结婚，我也不可能和你结婚。”

慕海的脸突然间变得那么陌生，我好像从来不曾认识他。

“难道是因为我坐过牢？”

可他如果真的介意怎么还会去找我呢？

“说爱我，骗我要结婚，让我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然后在我最快乐的时候把推我落悬崖让我一无所有，慕海，你好狠的心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的声音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最亲的人才知道哪里下手才最致命！

“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一点都没有。”

慕海死死攥紧了手，手背上青筋爆出，“我对你，只有恨！”

18

“你想知道为什么，我来告诉你。”他猛地站起来，抓着我的手腕把我塞进车里。

我从未见过慕海如此癫狂的一面，车速快到我产生一种他想和我同归于尽的错觉。

他把我带到了慕家大宅。

花房里坐着个女人，她痴痴地看着远处，如果不是嘴角流下了口水她看起来就是个正常人了。

“妈。”慕海放轻了声音像是怕吓到她。

半晌那女人才慢慢转过头来，看到我的时候眼神突然亮了起来。

“晴晴，是你吗？”她踉跄着朝我奔来，泪水夺眶而出。

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还是被她一把抱在怀里。

“晴晴啊，你去哪里了啊？妈妈找你找的好苦啊！”

她搂着我嚎啕大哭起来。

“阿姨，我不是晴晴，你认错人了。”

女人错愕的松开手，拉着我仔细瞧着，嘴里喃喃自语，“你不是晴晴，我糊涂了，我的晴晴死了，早没了…… ”

她失望地回到了椅子上又重新开始沉默。

“晴晴是谁？”

慕海一言不发走在我前面，我跟着他推门进了一间卧室。

很漂亮的公主房，窗边摆着钢琴，上面放了好多奖杯。

“这是我妹妹的房间。”

床头柜上有一张照片，是十几岁的慕海和一个美丽的女孩，他从背后拥着她，两人脸贴着脸笑得好开心。

“我妹妹慕晴从小就有超乎寻常的音乐天赋，她一直在国外学琴梦想着做一个伟大的音乐家。”慕海神色温柔地拂过那架钢琴。

“我考上高中那个夏天她独自一人悄悄回国来打算给我个惊喜，结果遇到了黑车被司机载到了无人区…… ”

慕海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那畜生强奸了我的妹妹还拍了视频，晴晴承受不了打击回家之后割腕自尽，我妈从那之后就疯了。”

他转过头来，眼底一片血红，“晴晴本来可以拥有一个美好的人生，可是那个混蛋司机毁了她的一切！”

我下意识想去捂住耳朵，却被慕海一把扯到身前：“沈芸芸你知道那个司机是谁吗？就是你爸爸！你爸爸是个强奸犯！！！你爸爸是害死我妹妹的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