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和沈京墨冲进来的时候,我处在快要窒息的边缘。
他一脚踢开周柏豪,那一脚用足了力气,他将我抱在怀中:“阿黛,我来晚了,对不起。”
周氏姐弟和马毓晨被警察带走了,我在警察的队伍里看见了蔡鹏程。
隔着人群,我看见他向我递来的眼神,我靠在沈京墨的身上,一切要尘埃落定了。
沈京墨送我去了医院。
“只是受惊过度,没有其他问题。”医生说完就离开了。
沈京墨站在床前,他低头俯视我:“阿黛,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你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吧?沈总。”
沈京墨愣了,他眼里的光暗了暗:“我想听你亲口说。”
我示意他坐下,然后直起身:“你不是想听我讲原因,你是想知道,我对你到底有没有过真心。”
沈京墨静静的看着我,不说话,我凑近他的耳朵:“那我告诉你,我对你从来没有过真心。”
我的嘴角噙着笑意,沈京墨的身子晃了晃:“你真的没有心,阿黛。”
我打断他:“我叫林遥,沈总别喊错了。”
沈京墨自嘲的笑了笑:“所以,这一年来的所有温存都是假的吗?”
我闭上眼睛,不去看他:“沈京墨,我们分手吧,就当从来没认识过。”
他愤怒,将拳头砸在床上:“利用完就扔,林遥,你把我当什么?”
我懒懒的掀开眼皮:“难道你没有利用过我吗?各取所需罢了。”
沈京墨走了,准确来说,他是被我气走的。
蔡鹏程来找我时,已经是第三日:“周家被查封,你弟弟的案子也被重新彻查,周氏集团倒台,他们每一个人都将面临法律制裁,甚至死刑,还有……阿遥,你的父亲想见你。”
我收拾东西的手一愣:“你去告诉他,永远也不可能。”
蔡鹏程还想说什么,被我打断:“等判决结果一下来,我就会离开这里,蔡警官,谢谢你。”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都没有再见过沈京墨,判决书下来那日,我去了我妈和我弟的墓地。
我将百合花摆好,盘腿坐在他们面前,喃喃自语:“周尧生被判处二十年有期徒刑,马毓晨在狱中自杀了,周柏豪和周云林是死缓。妈,你和阿灏的仇我报了。”
我在墓地几乎坐了一个下午。
离开的时候,看见了角落的沈京墨。他瘦了许多,胡子也有些长。我知道他一早就来了,一直在那里看着我。
我不再看他,转身离开。
离开江城那日,是蔡鹏程来送我的,他问我:“还会回来吗?”
我侧头看着他:“也许不会了。”
沈京墨是在我登机的前三十分钟赶来的。他风尘仆仆的,看见我时,眼底的慌乱再也掩饰不住。
“林遥,你要去哪?”
我耸耸肩:“沈先生,请你放开我,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我看见他的眼眶开始泛红,语气开始放软:“别走,好吗?”
我伸出手去触碰他的脸颊:“亲爱的,可是我从一开始对你就只是利用啊。”
趁他失神之际,我抽出手腕:“我知道,周氏的犯罪资料是你故意放给我的,沈京墨,谢谢你。”
说罢,我转身向机场内走去,独留沈京墨一人呆在原地。
飞机起飞,飞过江城上空。
我靠在飞机座椅上,我与沈京墨,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