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推开,王卓从外走了进来。
他似没看见卫殇一般,熟练的为白念披上衣服,眉眼间全是宠溺,“累了吧。”
白念疲惫的靠在王卓怀中,不动声色擦掉嘴角溢出的血丝。
“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王卓抱起白念正欲离开,被卫殇拦下。
看不见的硝烟蔓延整个房间,白念压下喉咙间的腥甜,勉强开口,“卫殇,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巨大的悲伤在心口炸开,卫殇被赶出了王家。
他的手上,紧紧攥着那封休书,站在王家门口久久未曾离开。
屋里的白念躺在床上,枕上全是斑斑血迹,气若游丝。
那些伤人的话,何尝不也伤到了她自己。
长痛不如短痛,她不想卫殇余生都活在痛苦中。
只是这妻子的身份,她终究还是没能还回去。
白念幽幽叹出一口气,眼角的泪无声的滑落。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不知是不是天气转暖,白念的身子又开始慢慢好转。
王卓对她的照料,她都看在眼中。
王家,终究不是她长久待的地方。
“京郊的宅院应是修好了,我明日就搬过去。”
王卓手上动作滞了滞,点头应了一声好。
离开那日,她还是听到了卫殇的消息。
苏夏也住进了卫府。
真好,她可以安心了。
卫殇收到了一封信,熟悉的笔迹让他心口一滞,几乎来不及想就撕开了信封。
“休书”二字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寥寥数笔,写尽了白念的绝情。
“大楚六十年,夫君被迫入赘,冷眼相待。”
“大楚六十三年,夫君三年蛰伏,得偿所愿。”
“大楚六十五年,父亲病逝,白家欠夫君的,终于还清了。”
“夫君入赘,我无一日欢喜,今休书一封,只愿今生来世,再无相见之日。”
卫殇浑身颤抖,忽得想起,律法有写,入赘几年,若女方始终无所出,可以休夫。
他几乎马不停歇赶到了王家,却被挡在门外。
白念始终没有出来见他。
他在王家没日没夜的等,始终不信白念会如此狠心。
明明是夏日的夜,卫殇却感觉前所未有的冷,他一遍一遍拍打着那扇紧闭的大门,恍然间好似回到了那夜,那时的白念该有多绝望。
终于,房门从里打开。
走出来的却不是白念,而是王卓。
“白念呢,你把白念藏哪儿了?”卫殇不管不顾上前,一把揪住王卓的衣服质问。
王卓眼底满是嘲讽,冷嗤一声挥拳将卫殇打倒在地,居高临下中藏着说不出的恨意,“你也有今天啊,卫公子。”
毫不掩饰的嘲讽中,让卫殇听出一番别有意味。
他定定看向王卓,却始终不知他的恨意从何而来,亦或者根本不关心,“我要见白念。”
“她不想见你。”王卓冷笑着开口,一改往日在白念面前的温润模样。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卫殇推开王卓,闯进王府直奔白念的住处。
却发现那里,早已空无一人,一颗心愈发慌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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