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书在这。”林建飞进门之后偷摸去了一趟卧室，年前家里唯一的一次大扫除，左边的床腿劈叉，他随时找了一本书垫上去，正是那本随园食单。

取出来皱皱巴巴，完全没有古籍的样子。

把书递过去的时候林建飞有点心虚。

“就是这本，小子，这书我要了，你开个价吧，多少钱都行，对了，我在聚春园还有五个百分点的股份也给你了。”

老爷子到现在都还没记住自己的身份也是够够的。

林建飞大方的挥挥手。“书送您了，只要您以后在聚春园好好干……”

白说了，蔡老现在已经完全沉浸在书中世界，完全不在意外界，林建飞叹了口气打开衣橱，里面大多是柳菲儿的衣服。

清一色的小西装五套，然后就是几身居家服，在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个女人以前有多光鲜亮丽现在就有多埋汰落魄，林菲儿现在几乎全天都是穿着工作服。

林建飞有些后悔没带李龙波出来，这样还能顺便让人带着去挑几件衣服，行吧，先回去再说，糖糖也该回医院了。

随便拿了件衣服，林建飞催促已经入迷的蔡老。“蔡老，我们该走了。”

“老蔡，天黑了。”

最后是林建飞用很粗暴的动作将人拖上车的，也是在这会儿微信收到一条推送。

说是在某酒店发现一位赤裸着身体浑身血迹的男子，人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昏迷，经过医院抢救脱离生命危险，但有一条，剧烈的殴打导致其下体破裂，恐怕终身都会丧失那啥能力。

推送的微信号叫天下万人，是那种八卦微信号，受众面很广，据说挺火的那种。

一辈子做不了男人，这只是一个开始。

“原来要这样，哦这个是这样的，大开眼界，大开眼界。”接下来一路上就只能听到蔡老一边翻书一边自言自语，倒不觉得烦人。

回到聚春园，林建飞将蔡老交给李龙波以后匆匆去了柳菲儿那里。

之前李龙波给他安装的那个APP可以监控到江州大部分的摄像头，但聚春园却是被排除在外的，这里的安保措施超水平，非常注重客人的隐私。

也是因为这样他没办法实时监看柳菲儿的状态。

人应该已经醒了吧？

用房卡打开门就听到了柳菲儿的哭声，声嘶力竭的听了就让人揪心，林建飞赶紧走过去。

柳菲儿将自己缩在床和墙的中间，身体剧烈的颤抖，眼神空洞迷茫，和之前强势的女强人完全不同。

“菲儿，怎么了？”心一阵阵的疼，林建飞快步走过去将人揽在怀里。“我在这里，菲儿，是我。”

“建飞？林建飞。”

柳菲儿抬头看了一眼来人之后张开嘴重重的咬在了林建飞的肩膀上，出血了，很疼。

林建飞没动，任由柳菲儿作为。

是真把林建飞当成发泄对象，咬完之后又是一阵捶打。“为什么你现在才来，为什么你不早点出现，你个废物，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听到这话林建飞大概知道是怎么个情况，药效过去，柳菲儿起来之后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换了。

之前和她在一起的是张成，她以为自己被张成侵犯。

该死的，自己刚才为什么要离开？那种事情根本没有发生，张成凭什么还要在这里占戏份？

“菲儿，你听我说。”

“你还想说什么？天底下最没用的男人，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怎样都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滚，赶紧给我滚。”

“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把张成打跑了。”

“你……你说什么？”柳菲儿突然停止了自己的疯狂，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林建飞。

“我……他……他没把我怎么样？”

“你的衣服是我换的，我……”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跟踪我？糖糖呢？你把糖糖一个人留在医院，天底下有你这样当爸爸的吗？”柳菲儿‘蹭’的一下从地上起来，也没管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本来就宽松的浴衣滑落大半，整个香肩都露出来。

林建飞下意识的咽了口水。

美，真他妈的美，尤其是因为刚才的哭泣和捶打，皮肤呈现一种嫩粉，看起来格外的诱人，再加上眼边还没来得及拭去的泪珠。

“我怎么会留糖糖一个人在医院，糖糖也在这里。”

“你带女儿来这里？来做什么？抓奸吗？林建飞没想到你已经变成这样的人，为了留女儿在身边就蓄意破坏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林建飞你真卑鄙。”

好好的英雄救美怎么就变得这么龌龊了？林建飞真觉得应该好好反省下，他的形象是怎么在柳菲儿心目中一落千丈？

也是机灵人，他倒是立刻想好了说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还记得之前见到的那个聚春园董事长李龙波吗？

那天在车上他和我谈的很好就想交我这个朋友，今天特地请我吃饭，我不能把糖糖一个人留在医院就一起带来了……你放心，我专门询问了医生，医生说糖糖可以出门。”

多么合情合理的借口啊，林建飞为自己点赞。

柳菲儿将信将疑。“糖糖呢？”

“李董事长很喜欢糖糖，糖糖现在在他那里。”

“张成呢？”

“你现在还想着那个男人？他给你下药……”没想到还从柳菲儿嘴里听到这个恶心的名字，林建飞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悦。

“他……我今天接了个电话，爸妈那边的生意出了些问题，本来糖糖的事情他还是出手帮过忙的，我们本来就不能忘恩负义，再加上那边现在急需资金……我们明天就去把离婚证办了吧，糖糖的抚养权先不分配，等孩子身体完全康复以后再说。”

林建飞一拳头打在墙上，用力过猛皮破了，雪白的墙上留下殷红的血迹。

“你现在还要离婚？离婚了去干什么？去张成那里投怀送抱？那是不是今天就算张成把你怎样你也默默承受……”

‘啪’，林建飞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柳菲儿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你知道我一个人在陌生环境衣冠不整的起来是怎样吗？我的男人没办法保护我，我从来没有像刚才那么无助，林建飞，够了，真的够了，你放过我们，不要在彼此折磨了好不好。”